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少女的修行時間并不固定。
不過隨著熟悉之后,季憂發現兩人見面的幾率越來越頻繁了。
他懷疑少女似乎在配合他的時間,原因很簡單,因為自己的修道時間是固定的,白天習武,傍晚悟道,若不愿見大可避開。
于是兩人便這樣保持著默契,分別坐于兩塊黑石之上修行。
修行本是枯燥的事,但好像多了個默契的道友也是極好的事。
不過往后的七八天里,少女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有些沒來由的暴躁,多看她兩眼就生氣。
好處是暴躁少女已經不滿足于甩袖了,而是用那雪白的腳丫子直接把他踹出去。
這,何嘗不是一種獎勵呢。
“十九息了……”
“再這樣下去,年前應該能聚齊七道玄光……”
季憂被踹飛之后,緩緩睜眼,眼中金霞一片。
此時,第五道玄光凝成!
神念強大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令他的五感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便連飛蟲振翅都能觀察入微。
院中有些女子,如云州小姐陸清秋這般,要風度不要溫度,便是天冷也只穿穿紗裙,以靈氣御寒。
每次在悟道場碰到,季憂甚至不太好意思細致觀看,也是十幾眼便作罷。
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
季憂再次睜開眼睛,天空一片蒼茫,遠山寒氣飄蕩,凜冬已至。
他伸手掏出錢袋子,掂量了一下,決定去仙膳坊填飽肚子。
前幾日匡誠來過一趟,說是入職了司仙監,月奉十五兩,分了七兩給他。
這司仙監是皇帝新設的一個官署,據說是專門為仙門服務,不太像要重振皇權的樣子,反而有點像是要做仙宗舔狗。
但以季憂來看,這說不定是示敵以弱,說明那大夏皇帝也并非沒有腦子。
季憂一邊空打憾山拳,一邊走向白玉臺。
他是武道雙修,雖然都說武道終屬小技,但卻未曾落下。
只是他現在不太常去試劍林了,因為劍法、槍法、拳法的基礎他基本都已掌握,行坐間便可打出一套招式。
另外王新安也求他不要去了,他說之前做武技教習清閑的很,自從他來了之后便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還說只要他少去幾次,那一兩銀子便不要了。
這事兒鬧得,倒讓悍匪覺得不好意思,于是欣然答應。
行至登仙白玉臺,季憂忽然看到包括曹教習在內的十三位教習剛剛從外歸來,風塵仆仆,眉心深皺。
好像從入冬后的這幾日,外院就有些亂糟糟的,盛京城也有些亂糟糟的。
“曹教習!”
“啊?哦,季憂啊。”
曹勁松在白玉臺止步,與其他教習道別后走向季憂:“修行可還順利?”
季憂靈光外放,額頭出現了五道靈光。
“我嘞個此子非凡,你莫不是年前便能入了上五境?”
“不,我還是打算穩一穩,不想太過著急。”
季憂有點擔心自己破碎的靈泉,在此留了個借口。
“穩穩倒是也可,畢竟那楚河如今閉門不出,怕是道心全碎,陸清秋也只是凝聚了兩道玄光,無需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