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匡誠交給他的,是雁行驛站的走貨旗幟,如果他們真的來過這里,應該會有人見過。
果不其然,當他問到第二個人就已經找到了答案。
那人是城中的鐵匠,見狀點點頭:“是平時采買送貨的車隊。”
“他們的車隊里有沒有孩子?或者是哭鬧聲?”
“孩子?車隊里怎么會有孩子?”鐵匠有些不解。
季憂沉默了半晌,心說匡誠的直覺難道是錯的?又或者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其實早在中途就被運到了別處?
他正想著,忽然就見到陳氏仙族的兩個人也正沿著街頭而來。
他們的手里也握著一張紙,四處找人詢問,但與季憂手中的雁行圖不同,他們手中是一張畫像。
便在此時的,那個名叫元辰的男子又追了上來,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兄臺,你去洪山礦是不是也丟了家人?”
“你才丟了家人。”
元辰忍不住跟上幾步:“不論目的如何,兄臺總歸是要進去的,我可以給兄臺難以想象的回報。”
季憂聽到回報后站住了腳步:“你能給多少銀子?”
“?”
元辰愣了一下:“銀子就行?還有這么廉價的修仙者……”
季憂皺了下眉。
元辰立刻回神:“事成之后,我可以給你一百兩。”
“我可不是那種廉價的修仙者。”
“黃的。”
季憂沉默了一下,將這位年輕的男子帶回了眾人落腳的驛站。
他本來就是要去救人的,中間還能賺一筆錢,何樂而不為。
而且這人,明顯沒有什么腦子,處事經驗也并不足,也沒什么武力,帶著也就帶著了。
回到驛站之后,季憂與班陽舒、白如龍等人匯合,眼看他帶回來一個,不免有些好奇。
“季師弟,這位是……?”
“路上撿的。”
班陽舒聽完之后微怔,心說季師弟果然如傳聞那般,出門不撿東西便算是丟。
之前在萬涿山的時候,他撿了塊石頭揣進懷里,這下更妙,直接撿了個人回來。
班陽舒回過神:“明日,我們要正式去探山,若有弟子不肯去,將以判宗罪論處。”
“可我還是要去洪山礦。”
班陽舒沉默片刻后開口:“北沙鎮需要有一人在此做接應,我選了你。”
季憂聽后拱了拱手:“多謝師兄。”
“你救過我一命,這次算我還你人情。”
“……”
“兄臺難道真的就不想去山里看看?”
與班陽舒交談之后,季憂上了樓,元辰則在后面跟著,忍不住問了一句。
季憂推門進屋:“不要總是兄臺兄臺,我姓季名憂字博長,取博采眾長之意。”
“原來是季兄。”
季憂將他請入屋內,隨后坐在榻上,不發一言,開始神念飛天。
這里的煞氣有遮蔽天道的力量,便是上五境弟子都無法感應到天道,無法修行。
季憂早先已經試過一次,的確如此。
不過這對他仍有益處,因為他可以在此地無限地鍛煉自己的神念。
就仿佛古代人練武的時候喜歡在腿上手上綁沙袋一樣,季憂如今的神念就像是綁住了沙袋,即便觀不得天道,但卻能突破更大的極限。
元辰見他已經入定,周圍靈氣不斷呼嘯,覺得有些無聊,于是從懷中掏出一卷書冊。
這是在青云天下中頗為盛行的一部話本,名叫《飛仙》。
故事大概說的是一位仙門公子斗戰四方道友,最后踏天而去,直上虛空的故事,成為一代仙人的故事。
元辰似乎向往這熱血沸騰的故事,兩眼放光,看的手不釋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