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院中傳言頗深,他也知道未婚妻一事是個誤會,但又覺得此事對季師弟著實不太公平。
班陽舒思索良久:“不飛升成仙,修仙者便擺脫不了七情六欲,美色錢權,都會引來記恨之心。”
季憂聽完之后看他一眼:“我說我是紅顏禍水。”
“?”
“看來靈劍山與丹宗必有一戰,或許無法避免。”
班陽舒看著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心說這和靈劍山又有什么關系。
事有時候是不禁說的,兩人對坐飲茶了才一個清晨,就有一人來到院外,手中握著一封戰貼,以靈氣驅御甩入院中。
紙張有時比劍還鋒利,尤其是以靈氣驅御。
若不是季憂神念強大,揮手將那帖子擋下,說不定就要被削去發冠。
“果真如師兄所言,還真有人想來揍我。”
“孫濱?這個人我好像認識,三十多歲了,五年前止步通玄中境再難精進,今年離院。”
季憂聽后轉頭看向班陽舒:“我可以不接嗎?”
班陽舒微愣:“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以往若有這種情況,考慮到臉面問題都是會接下的。”
季憂揮手,直接將那戰貼甩到了墻外。
他與這孫濱連認識都不認識,只知道他是個即將離院的大叔,何必理會。
便在此時,一道金光從尼山之巔飛出,洞穿了天際的層云,在虛空之中一陣搖曳,隨后便散落八方。
他抬頭看著那盎然的金光逐漸于天際消磨,眼眸中迎著晴朗的天空。
這是大境界的術法,應該是出自某位殿主之手,應該是關于遺跡的四方傳訊。
遺跡死了那么多人,而秋后算賬的角逐現在才要開始,只不過那種事與自己這個小人物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尤師兄,外院的孫濱剛剛給季憂下了戰帖。”
內院吉祥殿,紫竹禪林深處。
殿主親傳的尤不渝正在與天地交換靈氣,坐而悟道,聞聲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接了嗎?”
前來同傳弟子名叫王越,聞聲道:“沒接,被季憂順著墻頭給扔出來了。”
“這孫濱也是糊涂,私下遞帖子難免會被拒,若是我,便將此事宣揚出去,鬧得大些,季憂總歸是要面子的,聲勢起來了,不可能不接。”
王越聞聲點了點頭,似是知道了什么,隨后輕笑著退出了紫竹禪林。
尤不渝此時收斂了氣息,看著尼山之巔的滾滾云海,目光深邃。
就在方才,姑姑將他叫到殿中,親自過問了關于他與元采薇的關系進展,又說他近日修煉懈怠了些,叫他在元采薇走后就閉關,潛心修煉。
他只當是姑姑操心天書院與丹宗的聯合,卻不知道尤殿主其實想的更深。
她無法確認季憂的身份,卻也知道他非同小可,本想將他召入吉祥殿,但師尊卻有圣諭,叫她不要多管,不要多想。
師尊原話說,人沒有天道想得多,便越想得多越錯。
因果一事,她如今還看不太清,所以行事便謹慎了許多,不希望侄兒與季憂結仇。
但就如班陽舒所說,修仙者沒有飛升便無法擺脫七情六欲。
而對于一男子來說,自己有好感的姑娘卻喜歡另一個不如自己的男子,這是十分讓人惱怒的事情。
而此時的外院,碧水湖畔一陣敲鑼打鼓,又是一封戰帖送到了季憂的門外,引來了無數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