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些之后,他就又回了天書院,入了試劍林。
劍道暫時沒辦法提升,季憂便將主意打在了槍的上面,午后一直在狂練一扎眉間二扎心,三扎眉間四扎心……七扎眉間八扎心。
王教習端著茶盞,在旁邊看的一陣心驚膽戰。
“季憂,別練了……”
“給我錢就不練了。”
“?”
季憂握著槍在竹林之中橫掃,輕挑,渾身氣血翻涌,靈氣呼嘯。
他這個境界,輕易之間是不會覺得疲憊,但仍是把自己練到大汗淋漓,氣竅通透,給林中眾多練劍的學子看的眼眸火熱。
王教習從他們的眼眸中看到了無盡的渴望,仿佛在說,教習我想學這個。
曹勁松也時常會來到試劍林,因為教習院距離此處不遠,也經常會聽王教習閑扯幾句。
“季憂這幾日刻苦了許多,看來與楚河秋戰一事,他心中仍舊忐忑。”
曹勁松轉頭看著他:“你錯了,季憂從未把楚河放在過眼中,他之所以用功是因為他本來就勤勉,當初知道被派往遺跡仍舊抓緊時間悟道天書,只是……抵不住美色罷了。”
王教習微微側目:“楚家的底蘊可要比想象中更雄厚,何況還有玄元仙府的人出手,這樣的人也不放在眼里?”
“你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我怎么一直不太明白楚家到底想要什么呢?”
“楚家沒有道統,自然不可能把整個家族都綁在玄元仙府的船上,楚先這個親傳雖然風頭正緊,但畢竟不是玄元血脈,能不能執掌玄元珠還懸而未決,所以楚家一直想要把楚河推進內院,兩邊下注。”
曹勁松看向王教習:“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王教習將木劍背在身后:“內院有殿主已經決定收楚河為親傳,所以這并非單單只是一個內院名額的問題,為了這個,楚家會使盡渾身解數的。”
“原來還有這么一回事,怪不得楚家如此重視,竟然把他接回了家。”
王教習點了點頭:“所以不要以為楚河低了一個小境界,季憂就會十拿九穩,這個異類,若是明年入院,與楚河錯開,或許不用這么辛苦。”
曹勁松眉心微皺:“你覺得誰會贏?”
“季憂天賦卓絕,武道精深,又天然親近靈氣,我……我壓楚河。”
“沒眼光!”
王教習輕聲一笑:“院中都在傳季憂的體質可以傳代,他就算不入內院,也能建立自己的世家了,征服天下有時未必是用拳頭的,好身體也可以。”
曹勁松聽著聽著,臉色忽然一變:“季憂要練完了,我先撤,他說他這幾天花的有點大,想把之前給我的銀票要回去。”
“?”
曹勁松走后,季憂便從林中走來,渾身大汗淋漓地將槍丟下。
隨后回到院中清洗一番,便開始研究關于靈氣的運轉。
登仙白玉臺與孫濱一戰,他是第一次讓靈氣在四肢百骸之中滿溢,戰后思索良久,便有了更多的巧思。
下三境是煉體境,那時候的修仙者還沒有凝聚靈元,天地靈氣可以通過靈海在體內擴散,以此在錘煉肉身。
但實際上,青云天下有個說法,就是肉身強度不可以太強。
因為飛升好像要褪去凡胎,神魂升入仙界之后凝聚仙體。
有人說若是軀體太過強悍,飛升之時便會萬分困難,無法輕易擺脫肉身限制。
而在下三境圓滿之后,靈元凝成,修仙者就徹底失去了靈氣鍛體的機會。
但季憂的靈元是炸的,所以仍舊可以試著用靈氣錘煉肉體。
而且他對飛升并沒有太大興趣,就像當年家里送他出國他也拒絕了一樣。
“重新微照試試……”
“媽的,我怎么感覺我在亂煉?我這樣練下去不會死吧?”
季憂將頭發擦干,坐于蒲團之上,思索許久后緩緩閉眼,周身氣竅全開。
碧水湖所匯聚靈氣逐漸開始向此處流動,進入炸裂的靈元之后就開始如決堤河水一般四處流淌,重刷著經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