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宗這些年雖各自為營,但相互之間并不缺乏走動。
天道會、游仙會等論道盛會時常召開,閑暇之時也常有修仙者去別宗拜山。
靈劍山小鑒主第一次下山時也曾以掌教身份去陳氏仙族問山,并得到了陳氏仙族解除了護山大陣的禮待。
但問道,與這幾種則稍有不相同。
問道所傳達的并非友好之意,更像是一種挑釁。
既是挑釁,那便無需提前下帖通知對方,直接派弟子前去即可,也不必害怕對方閉門,因為不見便是昭告天下他們怕了,沒有仙宗會丟得起這個人,所以定然會應戰。
“天劍峰親傳名叫莊由,融道中境,玄劍峰親傳名叫顏書菁,融道初境。”
“這二人與我們也算是旗鼓相當,未交手之前還真不能斷定誰勝誰負,不過既然是我們主動前去問道,便只能贏不能輸。”
“若輸了,天書院這個圣宗名號,便真的成了笑話。”
天書院內院,紫竹禪林西側的一座漢白玉亭中,一男一女正在對面而坐。
西側的是自在殿親傳何靈秀,正將師尊之言悉數轉達給坐在對面的吉祥殿親傳尤不渝。
尤不渝捏起盤中的一枚靈棗投入口中,面無表情地開口道:“初境不值得我出手,我選那個莊由。”
“尤師兄還真是自信。”
“我只是很想殺人,便想找人受我一劍罷了。”
尤不渝這幾日心情異常煩悶,殺氣也極重。
吉祥殿的弟子對此視若不見,但誰都知道他這殺氣到底是因何而起。
何靈秀淺笑一聲,也不推脫:“那我就當是撿個便宜,選那個初境的顏書菁。”
尤不渝點了點頭,隨后又開口道:“從盛京到靈州,期間會路過雍州,你隨我去丹宗一趟,見一見元姑娘。”
何靈秀聞言驚訝:“我還以為你只是遵從長輩之命,沒想到尤師兄當真喜歡那位丹宗長女。”
尤不渝輕笑一聲:“元采薇容貌甚佳,且是上五品丹師,與我也算是門當戶對,加之長輩支持,我為何不喜歡?”
“尤師兄還真是有心了,只是……”
未等何靈秀說完,尤不渝便抬起手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救命之恩有時候會遮蔽雙眼,也怪我過于低調了,平日在院中不顯山不露水,沒有刻意培養霸氣,倒叫人看輕了,待我以殿主親傳身份上了丹山,元姑娘也該明白我的地位了。”
“這倒不假,我們枯坐青山悟道,未曾出手戰過,那丹宗的人不太清楚我們這種人有多么稀缺。”
何靈秀傲然地揚眉,將茶杯輕輕放于石桌上。
像他們這個年紀,能修到融道境的就已經算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也唯有同路人才知道這其中的含金量。
丹宗不修仙道而修丹道,大概一時間還無法感受這份修為所代表的榮耀。
想到這里,何靈秀忽然記起在靈劍山上還有一個身份更加尊貴的女子。
“不知這次去靈劍山,能否見到傳聞之中的那位小鑒主。”
尤不渝揚起眼眸,細思之后輕輕搖頭。
靈劍山的小鑒主是宗門親傳,還是執掌了天道圣器的宗門親傳,對外已經算是掌教級的人物了。
他們此行去是問道,那位小鑒主若是親臨,未免太給天書院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