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憂不知道卓婉秋在擔心自己過不了門的事,迎著夕陽落下的余暉,朝著玄劍峰而去。
此時天闕下方的小院之中,在茶桌下新換的毯子上,顏書亦正在端杯飲茶,并不時地望向窗外。
那雙晶瑩白皙的玉足被墊坐在挺翹的臀兒下面,粉潤的甲蓋精巧地如花瓣一般。
自清晨從此地回宮之后,她就一直修道至此時,功行數個周天,又去虛無山內悟道了三個時辰,周身氣息還未散盡。
山里現在還是不太不安分,尤其是掌教族叔此番邀請問道宗與山海閣開茶會的事。
雖然名義上是為了擠兌天書院,讓天下人看笑話,但未必沒存下什么別的心思。
顏書亦不喜歡這種藏在背后的所謂運籌帷幄,唯一的辦法就是做那柄最快的劍。
因為劍若是夠快,那什么都可以斬斷,也可以令眼前清凈。
等到修行結束之后,她又修書一封寄去了丹宗,狠狠詢問了元采薇到底看到了季憂的什么,隨后便到了這院中靜坐。
這并非是單獨給季憂專門準備的院子,實際上是她平日靜心的小屋。
不過雖說是間小屋,卻還是不一樣的。
那座云頂天闕還有婢女在,爹娘也偶爾會來,唯有這間屋子卻是獨屬于她的,除了季憂之外,還從未允許別人進來過。
所以今日清晨卓婉秋和丁瑤都是站在屋外,在未經允許時沒敢進來。
正在此時,房門被推開,殘陽落盡前最后的光亮透入屋中。
顏書亦朝著門外看去,表情清冷而安靜,絕美的容顏不帶任何情緒,在日光下真的恍如無情的神女,一時間讓歸來的三人有些失神。
不過很快,小鑒主的眼神就忽然活了起來,像是忽然涌入了神采一樣,隨后瞇起眼睛看著季憂,表情帶著一點嫌棄。
“頭發怎么搞的像是鉆了雞窩……”
季憂在來時的路上已經抖落了幾番,但還是有些灰頭土臉,聞聲不禁開口:“小小鑒主怎么能說劍林是雞窩,你這是對我靈劍山的大不敬。”
顏書亦怔了一下,隨后唬住小臉:“靈劍山是我的。”
“未必不是我的……”
“?”
顏書亦聽出他話里一些道心通明的苗頭,有些想要拔劍戳他。
季憂自然是很坦蕩的,畢竟他連天書院都想要熬過來改成匪窩。
丁瑤此時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兩人對視,心說方才那個神女般的人兒明明才是真正的鑒主,此時怎么卻又忽然改了心性。
隨后卓婉秋的晨間的話便從她腦海之中響起,開始不斷縈繞。
因為對方不在乎他是不是鑒主,所以鑒主才會下意識地在他面前不做那個威懾群山的鑒主……
隨后季憂便想坐下來歇歇,卻被一聲夾子音給叫停。
顏書亦下意識地環抱住了雙臂,守在纖細的腰肢前,目光冰冷地吩咐卓婉秋和丁瑤給他準備浴桶,讓他先去沐浴。
丁瑤雖不情愿,但還是從外打了水來,灌入浴桶之中,但嘴上仍不饒人。
“鑒主是有些輕微潔癖的,但對十分親近的人還算是可以忍受,可方才鑒主卻怕你弄臟她新換的毯子,看來季公子對鑒主而言并未有多親近。”
“丁瑤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