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悅用冷徹的眼眸看向了竇遠空:“青云天下向來都是仙權至上,難道你覺得你可以為了兒女情長,去得罪一位天書院上五境的內院學子?”
竇遠空聽后陷入沉默,完全不曾想過事情的走向會是這樣。
那個鄉野私修在全無背景,還要面對千年世家虎視眈眈之下,竟然真的一步步走入內院。
趙云悅并未在乎他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隨后便飄然離開,去了一間畫室,取了一羊皮紙包。
昨日天書院秋斗,何靈秀將靈劍山弟子手中的底稿送來臨摹了一份。
她又付錢給那畫師,讓他單獨多臨了一份。
此時二次臨摹的畫稿與書稿就在這紙包之中,打開來看,便能見到一赤裸上身的白衣劍客躍然于紙上,仙姿無雙。
果然,靈劍山所說不錯。
劍與少年,的確是絕配的。
趙云悅將那畫稿放入,貼在懷中,睫毛輕顫。
修仙者壽元比凡人要綿長一些,所以不如凡人婚配的早,但趙云悅這個年紀其實也該擇婿了。
崇王每一年都要邀請些七大仙宗的子弟過府,其實也存了這般心思。
往年的時候,青年才俊雖多,但趙云悅并未起什么迫不及待想嫁的念頭,可此刻,她卻動念了。
大夏立國之初將天書院奉為圣宗,而初代皇帝也出身于天書院。
所以天書院內院學子與大夏皇室世宗親婚配的事情并不少見,所以趙云悅想與季憂見一面,探探對方的心思,再請陛下賜婚。
趙云悅雖說不是七大仙宗子弟,但也拜了靈劍山一位長老為師。
從這個地方論起來,她其實已經算是靈劍山內院弟子了,甚至可以算是長老親傳。
在她看來,自己與季憂的身份倒是極配的。
于是在這個初秋的雨日,許多的信箋從盛京,從外院,從九州各地陸續地送到了碧水湖岸的那座小院。
信箋中夾了手帕、絲袖等一些貼身物件,甚至還有一京中待出閣的女子,在信封夾帶了一件貼身的粉色肚兜。
信中內容大抵相同,便是邀請季憂于某日某時于某地,二人獨酌。
不過讓這些女子沒想到的是,那些信箋全都被退了回來。
有幾封是被拆開的,但其余的一些甚至連鉛封都還牢牢地粘在上面。
而當長樂郡主拿到退信后,眼眸中也是升起了一抹難以置信:“他不見?你可與他說清楚,我為何約他獨酌?”
長樂郡主身邊的婢女點了點頭:“已用了愿與君結為道侶這般露骨的言辭……”
“那他也不愿?”
“嗯……”
趙云悅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我也算是靈劍山的長老親傳,仙籍比他還要高一些,況且他出身鄉野,而我是大夏郡主,他竟看不上我?”
婢女抿了下嘴:“據說,外院也有許多女子送去了信,還有夾帶了肚兜的,連云州那位陸大小姐也是。”
“他接了哪個的?”
“稟郡主,季公子哪個都沒接……”
趙云悅微微一怔,隨后便羞惱不已:“想成立世家,子嗣便是關鍵,他總要延續血脈的,卻連我都看不上?難道他還想娶靈劍山的小鑒主么?”
天下女子之間,最為尊貴的便是那位靈劍山的小鑒主。
長樂郡主拿他來舉例子,便是在暗諷其自視過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