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季憂,本就眼高于頂,兩成都不同意這事,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趙云悅冷笑一聲:“當日斬落楚河之時,我寄了釵子給他,要與他結成道侶,他尚且看不上,這二成稅奉又怎么會入了他的法眼?”
竇遠空也忍不住冷哼:“他大概是覺得這豐州的稅奉本就是他,二成又怎能滿足?”
魏蕊此時忍不住開口:“不是的,季公子是為了豐州百姓,此刻自然不會妥協!”
“蕊兒你也太好騙了,若那季憂真的為了百姓,此時已然出劍,又怎會裝模做樣的藏在客棧之中一直等人出價?那與他一起的匡姓書生,與他也是一類人,我們貪心不錯,但從不掩飾,不想他們如此深藏!”
趙云悅此時端起茶杯:“接下來,那些仙莊估計不會出價,而是會直接詢問季憂到底想要多少了。”
“……”
日中之時,羅平山又一次前來客棧。
他此時已經駕輕就熟,邁步上了二樓,推門走進了季憂的房間:“季公子,如此開價除了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我家莊主,以及其他幾家莊主都想讓我問您,到底要多少您才滿意?”
季憂聽到這句話,緩緩睜開眼睛,嘴唇輕啟。
此時,空曠無垠的豐州大地之上,端著空碗的農夫在曠野之中淚流滿面。
紙錢秋風送,農家添新痛。
而客房之中的羅平山聽季憂一字一句說完,臉色劇變,隨后憤然起身,迅速地離開了客棧。
此時的茶樓之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驚愕不已。
而沒過太久的功夫,夜城后的山脈之中忽然間光芒大作,濃烈的仙光開始沖天而起照射四方,以至云霞染色。
緊接著便有無數仙莊子弟朝著夜城奔去,并傳出一個消息。
夜城山中出現天生靈寶,有一群私修土匪為奪寶進入山中,豐州各大仙莊現在要聯手剿匪,所以豐州府內外三十里全面禁嚴,任何人不得出入,違令者格殺勿論。
聽到這個消息,茶樓酒肆之上的修仙者一片嘩然,紛紛起身。
世間有許多的巧合,但不可能會這么巧。
所以大家都知道,什么山中出現靈寶肯定是假的,什么剿匪也是無中生有,而唯一真實的,是豐州禁嚴,此地的外來仙莊要聯手殺人了。
季憂在此地建立世家畢竟是合法的,那么就算動手,也需要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而那些假話,就是理由。
豐州府禁嚴,若有人在此闖山被圍殺,無論是否被殺者是否是匪也是匪了。
換句話說,季憂和這些山門談崩了。
而在眾人還沒從這忽如其來的消息之中緩過神來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客棧里走出一道身影。
他身著一襲白衣,背著七柄長劍,劍意沸騰著沿城中主路而去,目光中銳氣十足。
曹勁松與裴如意就跟在他身后,手中劍已出鞘,目光同樣凝重著,隨他一道進山,殺意升騰。
端坐在茶樓上的人本就是看客,此時目送他們一直到西城門,見他們向著山中走去,驀然間回過了神。
要開戰了!
這個念頭一起,宗外行走們立刻開始向外匆匆報信,迅速將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傳送了出去。
而更多的人則是一臉茫然,外加震驚,望著那道三人迎山而去的身影張大了嘴巴。
“怎么會忽然開戰,他到底要了多少?”
“是啊,這季憂到底要了多少?”
“豐州此地仙莊本有和談之心,不過是多少之說,不該會如此反應劇烈才對啊!”
此刻,隨著這突發消息被迅速傳遞出去,無數人都變了臉色。
盛京之中,長樂郡主、竇遠空、魏蕊等皇族宗親、大員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