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的,不過極少,比其他八州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而千百年來百姓遷徙的目的就只有一個,便是活著,哪里能活著便要去哪里。”
正在此時,官道上出現一頂轎子,身后跟著無數的衙差。
等到轎子被抬到前方驛站茶棚之時,當地身高五尺的縣太爺直接挑開轎簾沖了出來。
啪啪幾記耳光狠狠打在那一臉兇相的大胡子臉上,響徹河岸。
船上眾人忍不住俯身看去,就見這條從中州到豐州的必經關口立刻開始戒嚴,由尖刺木柱構造的拒馬立刻被架在了官道之上。
此后所來到此處的一些散民,全都被手持長刀衙差給趕了回去。
期間也有些闊綽戶,如先前一般掏出準備好的“人事”,卻被直接踢倒在地。
此時,那身高五尺的縣太爺在側冷臉旁觀,眼角輕顫,似是在極力地壓制怒火。
當今朝廷沒有明確政令禁止九州之民四處流竄,但以往時節從不會出現這種事,因為九州各地哪里都是一樣的。
可今年稅奉收繳之后,他發現治下的濟陽縣不少都舉村、舉族開始遷徙。
他并不知曉這短短幾日,豐州究竟發生了什么,但他與手底下那些蠢豬可不一樣。
現在攔在路上索要人事,看似賺了,可治下百姓搬走,他又該去何處收繳到足夠的稅奉份額?
他們中州世家林立,若是惹惱了仙人,那可就是腦袋搬家的死罪!
所以他等不了別什么朝廷律法,也顧不上什么政令,便急匆匆前來設卡。
與此同時,江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風浪,吹的兩岸嗚嗚作響。
見到這一幕,濟陽縣令立刻攜手下衙役跪倒在地,恭送仙人。
于是一道玄光從江畔仙船的船底升起,隨后在船頭合攏,接著便迅速進入了航行。
一個晝夜之后,船上的世家子弟有的中途離去,有的中途登船,最后余下便來到大夏國都盛京……
此時盛京城中,早已因為天書院擇新一事而熱鬧非凡。
來自天南海北馬車匯聚于此,將主城道圍的水泄不通,沿街酒樓更是燈火通明,其中皆是絲竹之聲悠悠,歌姬蹁躚起舞。
而無數京中的豪門貴胄在城中設宴,邀請那些即將入院的天書院學子吃席,以至環城的清風之中全都是酒香撲鼻。
“今年天書院,有幾位下三境圓滿?”
“三位。”
“又是三位?”
“云州陸家去年入院一位,今年來的則是陸清秋的妹妹,陸含煙,他們家說來也怪,這修行天賦似乎都在女子身上。”
“還有一位呢?”
“中州土族方家,他們家中的三公子,去年便已經到了下三境圓滿,但方家當時并未許他入院,聽說是為了躲避楚河的鋒芒所以推遲了一年。”
“楚河……”
酒樓之上,當有人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眾人都忍不住咂了咂嘴。
這個名字當初確實曾無比耀眼,但自立秋之后,便鮮有人提了。
“那第三位呢?”
“第三位也來自云州,濮陽家的公子,古姓世家,但這濮陽家這些年倒是名聲不顯了,不過能出一位年未弱冠的下三境圓滿也還算可以了,這濮陽公子單名一個興字,似是寄托了濮陽家的中興之望。”
聽到這句話,京中一些世家子不禁端起酒杯,聞聽這三人都是出自仙門望族,興致便忽然變得不是很大。
時至晌午時分,陽光普照,京中無數轎攆前往了天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