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到對方將破境之事一一道來,陸含煙不禁紅唇輕抿。
院中眾人都說季憂那句“是天書來感應我”是一句搪塞,可耳聽他詳細傳授自己關于沖境的事,卻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阿姐先前也說過,季憂好像并不是藏私的性格。
所以,那夜可能真的是天書來感應了他。
此時夜色漸深,花燈的燭火漸漸黯淡,眾人陸續拜別,先是方錦程、隨后是濮陽興,隨后是陸含煙,最后是手里提著一盞花燈的竇遠空,像是被的掏空了一般與那兩名妖族匆匆離去。
季憂從東街折返,來到了柳岸橋頭,便看到無數年輕男女戀戀不舍,最后揮手告別。
此時,匡誠和魏蕊朝著橋上走來。
兩人方才是朝著西側的花樓而去的,那里有民間藝人在唱戲,此時歸來皆是目光盈盈,一看便是奸情火熱,但應該還沒動手動腳。
“季兄逛完了,怎么就你一個人了?”
“都走了,好像和我把臂同游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季憂腰間光華一現,手中便出現一只精美的匣子:“筆墨紙硯,都是上好的東西,算是祭月之禮。”
匡誠伸手接過匣子,打開后看了一眼后有些愕然。
因為光從外表來看他就可以判定,這筆墨紙硯確實價值不菲,就算是從實在商人那里買來,估計都要的接近百兩紋銀了。
“季兄……這是在街上撿了別人的錢袋子?”
季憂搖了搖頭:“不,我只是花了二錢銀子給竇遠空買了個花燈,沒想到他極為識禮,回了我許多東西。”
魏蕊眼神有些茫然,看了許久后抬頭:“季公子與竇遠空,原來私交如此之好?”
季憂搖了搖頭:“不,也只見過幾次而已。”
“那……”
匡誠此時抬眼看著季憂,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季兄,還是真是專業……”
季憂揚起嘴角:“被天書院內院弟子的這種名門正派的名頭給耽誤了,不然我連花燈都不用送的。”
祭月燈會后的第二日,街頭顯得清凈了許多。
尼山神道之前來了一輛轎攆,隨后司仙監監正身穿官服,孤身來到天書院內院。
隨后,天書院敕令便再次于青云天下閃爍了半日。
這敕令只有殿主可以動用,而上一次出現,則是為了洗清丹宗幫助鄭家老祖逆天飛升正名而被動用。
“蠻族派遣了使團,出使了妖族?”
掌事院之中,郎和通聽聞這個消息,表情有些驚愕。
秦榮聽后點頭:“不錯,此事就發生在前幾日,消息傳來之后便引起了多方關注,據說蠻族使團得到了妖族的熱情接待,于是大夏皇帝也準備派使團前去,以免妖族忽然倒戈。”
自岐嶺一事之后,妖族與蠻族便覺得人族氣運漸失,迫不及待地要來九州。
不過因為歷史原因,他們兩族并未聯合,否則光靠鎮北軍守關,九州此刻或許早已淪陷。
人族仙家自古以來高高在上,不太會理會凡間之事,戰爭也好,疾病也好,生民的死活也好,對于這些心向大道的人來說,都是小事。
但誰都知道,妖族和蠻族的目的是為了天道氣運。
而氣運,則關乎著成仙。
他們僅僅只是天書院掌事,不知道所謂天道氣運到底如何的奪取。
可既然能引得兩個大族不斷覬覦,就說明氣運一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而這對仙家來說,就是致命的事情。
“天書院昨日敕令于天下,便是向其他仙宗昭告,叫他們挑人出來,護送大夏使團進入雪域,面見妖帝。”
郎和通瞇起眼睛:“要穿越北原,必定會遭遇蠻族。”
秦榮點了點頭:“非融道境出寒鐵關,必死無疑,所以各大仙宗這幾日派來的都是融道境及以上的高手。”
郎和通此時看著派遣名單,沉默許久后開口:“那……為何季憂也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