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憂看著這位封陽公主,感覺她的聲音聽起來比先前要夾的多,但她自己似乎沒有發覺,還是一副《正經醫師》的樣子。
封陽揚起柔美的臉蛋,看到他的眼神后茫然了一下:“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那些參與襲殺的妖族會怎么樣?”
“明天一早,御前天妖會將他們押至雪峰,關入寒牢。”
季憂感受著銀針刺入皮膚的微痛,沉默半晌后開口:“還真是千鈞一發……”
封陽輕輕嗯了一聲,隨后又開口道:“若不是你們提前有所防備,戰爭便真的要開始了,不過關于鱗牙二族的事,你是怎么發現的?”
“妖帝還未做決斷,就有妖族迫不及待地送來拜帖,未免太急迫了些,況且那張拜帖的主人姓木,與當日在妖庭強烈要求開戰的鱗族族長同姓。”
“那是他兒子,妖族靈石的開采一直都是鱗族負責的。”
“果然……”
封陽此時握住了他的手掌,感覺有些溫熱而寬厚,隨后將下一枚銀針緩緩刺入:“擋兵王,攔妖將,你真的不怕死么?”
季憂感受著銀針入體,聞言開口:“我不這樣做,我們豐州的百姓就要完了。”
“豐州?”
“是我們人族最貧瘠的一個州,沒有仙門,也沒有世家,我是豐州唯一的修仙者,今年為了減免稅奉,我殺了好多人,但總算守住了,現在好日子剛剛有點盼頭,不能再被戰爭毀了。”
季憂忽然抿了下嘴:“男人該死在救人的路上,否則一定會后悔的。”
緊接著,隨著銀針的刺下,季憂的痛覺逐漸被屏蔽,經脈回縮而產生的痛感也極速減輕。
此時的他低頭看著這位妖族公主,目光被其藏在發間的看只圓潤犄角所吸引。
妖族比人族是多許多零件的,犄角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這種犄角應該是硬質的角化組織,不會有神經和血液流通,所以應該不能動,也不會有沒有什么感覺。
封陽松開了季憂右手的手掌,又伸手握住了他左手的手掌:“該這個了。”
季憂看著她的動作,心說上次施針的時候好像沒有雙手握在一起這一趴的。
不過這妖族公主小手細細滑滑,小巧一只,貼在自己的手心里,略微有些冰涼,倒并未讓季憂感覺不適,不知腳腳是否也是如此。
季憂思索了許久,面前忽然閃過一只白嫩的腳腳,呈現出猛踹的姿勢,讓屏住了呼吸。
好久沒挨踢了,道心有點通明,得趕緊收一下。
顏書亦那丫頭雖然張口閉口就叫自己“陌生男子”,但實際上就是個醋精,之前就一直在和元采薇暗中斗氣,再多個怕不是要起火了。
封陽此時款款起身,看著他手臂上的銀針:“你現在應該感受不到手臂痛感了了,但經脈的恢復還是要很久的時間,在此期間,你的手臂仍舊是用不了的。”
“多謝公主相助。”
“不必客氣,只是你以后還是多惜命才是,像你這樣的不畏死,有時候也是一種病。”
季憂揚起眼眸:“不怕死也是一種病?”
封陽公主聽后點了點頭:“不怕死有時候和想死是一樣的,致命率要比實實在在的疾病還高。”
季憂揚起眼眸:“多謝公主提醒。”
“都說了不必客氣。”
“好吧。”
隨著季憂的話音落下,房間之中陷入了沉寂。
因為銀針需要在他的手臂上扎足時間,封陽公主便也只能站在他身前等著,這樣不知該說些什么的氛圍,便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自在了。
半晌之后,封陽環顧忽然開口:“你強行使用手臂,后果還未可知,此后若有突然襲來的痛感,或者有其他什么問題想問,可以隨時叫人喚我。”
季憂思量半晌后試探開口:“公主,我確實有一件小事想要請教,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