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炊煙裊裊升起,籠屜中的年糕已被蒸的松松軟軟。
撒一層炒熟的芝麻,香氣便隨之四溢,魏蕊此時跟去廚房幫忙。
而季憂則進了屋中,和顏書亦對面而坐,相互對視著眼神,仿佛昨日接吻時的戰局還未結束一樣。
這種氛圍的原因,一個是因為性格導致的。
昨晚挨親的時候太嚶了,眼神都有點拉絲,整個人都化在了陌生男子的懷里,今天就總想著靠靈劍山小鑒主的氣質給冷回來。
另一部分原因,是關于尾巴的醋勁此時還沒消散。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裝作不知道的時候還能心平氣靜,但一旦問出來,不管對方如何狡辯,醋勁兒都要很長時間才能消散。
不多時,季憂的膝蓋便被踢了一下。
那只穿著月白靴的腳腳此時充滿了傲氣,來自于鑒主身份的傲氣。
季悍匪看她一眼,思索半晌之后張嘴作出“啵”的一聲,頓時讓顏書亦下意識地摸了下面紗,隨后捏緊了粉拳,眼神之中殺氣四溢。
不是啵嘴,一場唇舌之戰罷了。
正在此時,魏蕊端著飯菜上桌。
匡誠也跟了進來的將做出來的年糕分籠裝好,端到堂屋之中,一份是遞給季憂,一份給魏蕊,另一份則要送去孤殘院。
“給這么多?不合適吧。”
匡誠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季憂:“我沒想過會從季兄口中聽到這句話。”
“看來直到新元都要一直吃年糕了,這玩意吃多了也會膩吧。”
季憂轉頭看向顏書亦,見她思索良久之后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果然是要留在這里過新元了,竟然在認真考慮著以后要天天吃年糕會不會吃膩的事情,可她明明今早上起來覺得被親過了不好意思,嘴硬著說要走的。
魏蕊此時擺好碟子,朝著匡誠小聲道了一句:“顏姐姐今天怎么一句話也不跟季公子說啊。”
匡誠忍不住抿了下嘴角:“是二房妾室的醋勁兒吧。”
“?”
顏書亦此時看了匡誠一眼,頓時讓匡誠屏住了呼吸。
說她是季兄的二房,讓她不高興了,但總不能不和心上人說話這一點也讓魏蕊學了去。
他沒有季兄那般孟浪,實在無法搞定像顏仙子這種性格的女子。
季憂則看著匡誠,心說你可真是不顧我的狗命啊。
午飯結束之后,四人端著裝好的笸籮上街,往西城的孤殘院走去,行進的途中便見到一輛一輛的馬車從街頭駛過。
其中有到京中走動的官員,有前來訪親的修仙者,還有天書院門下的幾座仙莊從各自所屬的州郡而來,逐級打點,獲取來年的資源。
每年的這個時候,盛京的買賣家都是最賺的。
畢竟走親訪友這種事,總要有美酒佳肴相伴。
四人行經臨街的酒樓,便忽然有小廝從樓上而來,對著季憂拱手。
“季公子,陸家小姐邀請您上樓一敘。”
“呃,幫我多謝陸小姐美意,今日還是算了。”
季憂抬起頭看向二樓,陸清秋與陸含煙正在樓閣左側,對著自己盈盈淺笑。
見他擺手推辭,陸家妹妹眼神便頷首點頭,目光不禁落在了其旁側的女子身上。
季憂作為鄉野私修出身的天書院內院學子,在的天書院之中是頗為不受待見的,但作為男子,在盛京城的擇婿圈子里還是相當吃香的。
如今他身邊出現個女子,雖說有匡誠和魏蕊在旁邊作伴,但仍舊是引人注目的。
“好像是去年見過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