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憂抬起眼眸:“手臂?”
元采薇放下碗筷,柔聲細語道:“我在家中找到了一頁古方,輔以手法,可以讓你的手臂恢復得好些。”
“那要如何做才好?”
“要脫掉上衣……”
季憂忽然想起了一對姑侄在花叢中練功的場景,心說你們丹宗是真的不想讓我活過今夜,這手其實不好也行。
不過隨著元采薇將原理解釋清楚,季憂才明白,原來醫生是不用脫的。
晚飯過后,夜幕已經緩緩沉降。
木柴在爐膛之中燒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其中還有幾個地瓜,正在慢慢軟化。
元辰坐在堂屋的爐子旁,一邊往爐膛之中丟著柴火,眼神一邊往西側廂房的方向亂瞟。
而此時的季憂則坐在廂房之中,服下了元采薇給的丹藥,隨后將身上的衣服緩緩褪下,露出寬闊的胸膛。
元采薇和顏書亦正在他的面前,看的目不轉睛。
前者輕咬薄唇,不禁回憶起了丹山藥池的那個夜晚,腦海之中都是火熱的形狀。
而小鑒主則目光淡淡,帶著不惜的看的表情凝視許久。
有些女子的眼眸生來靈動,像是會說話一般,顏書亦便是這種,能讓人從眼眸之中看出“本鑒主什么沒見過”的意思,但冷面卻逐漸生紅。
其實治病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一般不能讓別人旁觀的,只能存在于醫生和病人這二者。
但自打季憂跟著元采薇進了西房之后,顏書亦就經常面無表情地推門進來。
第一次進來拿了杯子,看了許久后不甚在意地走了出去,半晌后又進來拿了蒲團,看了一會兒后不甚在意地走了出去。
然后就是銅鏡、被子,綿褥……
季憂心說你要是不放心就留下啊,沒必要把我房給拆了啊,于是就開始再三邀請。
于是小鑒主才勉為其難地留下,并十分專注地看著元采薇的一舉一動。
“手法什么的,元辰是真的不會么?”
“人族體魄孱弱,丹氣入侵之時稍有不慎就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他沒有經驗的,我怕傷了季公子。”
小鑒主聽后轉頭:“采薇姐姐有經驗?”
元采薇輕輕點頭:“我在找到古方之后,已經在家中演練過無數次了。”
“怎么練?”
“照著想象中練的……”
新元之前,丹宗要向其他六大仙宗將承諾的丹藥交齊,以換取六大仙宗對其一整年的庇護。
所以這一個月以來,丹宗上下必然十分忙碌。
元采薇作為上五品丹師,自然是丹宗之中的煉丹主力,她想要在繁重的煉丹任務之中騰出時間來演練此法,就只有在深夜才能尋到時間。
想到這點,顏書亦心中微動。
季憂同樣也想到了這點,忍不住看了一眼元采薇。
當初自己出使雪域時所收到的那些重新定制了劑量的丹藥,好像也是她和元辰熬夜煉制的。
如果沒有那些丹藥,硬接了兵王一拳,被氣勁透體的自己可能根本堅持不到妖帝城。
還有就是表面傲嬌,心中同樣在意自己的小鑒主。
若不是她派了顏川一路跟隨,自己可能直接便被兵王從遠處一箭射死了。
天劍峰一脈一直對靈劍山的權利歸屬虎視眈眈,顏書亦身上的擔子極重,一直在不斷閉關沖境。
卻因為自己建立世家,還有出使雪域之事不斷中途出關。
院中許多人都說自己是什么道心通明體,但現在看來,自己是先天軟飯圣體才是……
此時,隨著藥效的發作,季憂的四肢已經無法動彈。
這是治療的需要,因為在單獨滋養經脈的同時,最關鍵的就是不能動用一絲一毫的靈氣,否則丹氣與靈氣就會產生對沖,風險極高。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以丹藥切斷病患對四肢的控制,才能保證靈氣不會在經脈之中竄行。
隨后元采薇欺身上前,手中的丹氣開始朝著季憂的體內進入,隨后催發著藥性,向著季憂的雙手聚集而去,掌心貼上了其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