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秀記得以前的元采薇不是這樣的,她最喜歡穿的是丹宗的丹袍。
按照元采薇的話說,丹袍是最適合煉丹的,那些輕紗之類的衣裙束手束腳,只是看著好看,但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是后來的元采薇就變了,每次來都打扮的異常精致。
何靈秀與她說了幾句,便見到這位丹宗之女總是向內院仙居的方向瞥去,眼神里寫滿了想走的意思,好像已迫不及待。
“元姑娘待會兒可是要去見季師弟?”
元采薇回過神,眼波流轉地看向元辰:“是我阿弟吵著要去的。”
元辰:“……”
何靈秀輕聲一笑:“情投意合者總是惹人羨慕,見元姑娘如此用心,我倒也明白季師弟對元姑娘為何如此死心塌地了。”
元采薇看她一眼:“死心塌地?”
“你不知道?”
“不知何仙子何出此言?”
“先前中州邱家的小姐想要與他結識,被師弟拒絕了,昨日陸家好像也想宴請他,他們家中有兩個女兒……總之季師弟也沒去,怕是只惦記著你這個正妻,怕你知道了咂醋吧。”
何靈秀自顧自地說著,就聽到噗一聲,天邊頓時濺起了一片水花。
元辰被茶水嗆著了,此時正拍著胸口止不住的咳嗽。
我姐夫才不是那種人,你休要胡說,他只是怕我小鑒主阿姐,不然我阿姐現在都要生了!
元采薇也忍不住咬住了薄唇,心說那個真咂醋的你還沒見過呢,不然我早就……
好聽的話是不用成本的,無論是修仙者還是凡人都愛聽,何靈秀也是投其所好,卻沒想到元采薇的反應并不如意料中那般,不免有些疑惑。
這世間女子,愛咂醋者不在少數,區別就在于知書達理的和任性妄為的。
知書達理者咂醋自然不會表現在臉上,但若是聽說夫君只為自己一人,也會開心的,卻不知為何這元姑娘反而不是如此,表情反而有些嗔怪。
隨后兩個人又閑聊了許久,何靈秀感覺元采薇是真的坐不住了,心中好像只有見情郎見情郎見情郎這三個字,看自己的時候又帶著你話好多,你話好多,你話好多的抱怨。
先前天書院預選的時候,有人說季憂親口承認他是童子。
何靈秀本來還半信半疑的,但現在倒是一點都不相信了,心說這丹宗之女如此上趕著,季師弟還是童子就怪了。
此時她不禁想起季憂那火熱的體魄,有些羨慕元采薇吃的如此之好。
“元姑娘,要不今日這茶就先喝到這里?”
“好。”
“那就改日再約吧,反正來日方長。”
元采薇點了點頭,隨后起身與何靈秀道別,叫上了元辰,腳步款款,不急不慢地朝著山下而去。
何靈秀不太習慣一個人獨處,喝茶時更喜歡閑聊,于是在見到元采薇離去后也就失去了喝茶的興致,飲了最后一杯起身準備離開。
不過剛走到出口,她就停住了腳步。
方才不急不緩下山的元采薇此時已經變成了一路小跑,把身后的弟弟落下了一截。
【是我阿弟吵著要去的】
元辰與元采薇繞過了山路,此時已經來到了內院仙居的位置。
眼見著越來越近了,元辰不禁對著元采薇開口:“阿姐,這次你去敲門吧。”
“是你要來尋季公子的,為何要我來開門?”
元辰已經無力反駁,邊走邊開口道:“我怕推開門再見到小鑒主阿姐。”
元采薇想了想后開口:“阿弟,你想不想去盛京城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