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謂十段并非只有十刀,而是可以一直斬下去,據說刀勢一直連綿到最后,強可開天。
不過這也只是個傳說,因為據說到現在為止,陳氏仙族的連刀記錄也只有三十,畢竟對手也不是死的,而死的對手便根本無法借力。
陳氏仙族的子弟之所以驚訝的,就是陳瑞陽的第二刀如此兇悍,其力量來源就是季憂方才的那技斬落。
使劍者很少借力壓人,通常使刀者才會如此,唯有顏昊是個例外。
但即便是他修行重劍,也需要重量更大的劍身來配合。
此時,曹勁松忽然明白季憂為何第一斬如此輕巧,看來他在觀看陳碩與衛博的戰斗時就已經確定了這一點。
衛博家傳的天光引不是攻伐之術,反饋的力道很少,陳碩無法借力橫斬,十段斬的發揮余地才會很弱。
季憂當時的說陳碩并未能完全發揮刀威,便是因此。
此間,觀眾席上的眾人也是議論紛紛,了解這十段斬的玄妙之后不禁嘴巴微張。
其實十段斬聽上去囂張霸氣,但并非無解,衛家天光引、天書院的諸法伴身,都可以令其陷入兩難。
但季憂是鄉野私修,整個青云天下都知道,他沒有術法傳承。
他唯一的依仗,就是從靈劍山偷師而來劍道,而劍道與刀道一樣,本就是最強烈的攻伐之術。
場間眾人此刻仿佛看到了陳瑞陽的刀勢越來越強,而季憂的每次反攻都會令他的下一刀變得更強。
但無論收劍還是憤斬,最后都不過是一個鐵刀穿身,血濺當空的下場。
事實上眾人所想確實不錯,當第二次刀劍相擊的轟鳴聲如驚雷炸響,陳瑞陽收刀回撤的剎那,手中的玄鐵寬刀刀勢再次暴漲。
彼時的他沉腰墜馬,雙手緊握刀柄上提,刀刃吞吐著熾熱的白芒。
隨著一聲爆喝響起,其刀勢如銀河倒卷,裹挾著摧山之力轟然劈下,強烈的刀勢將周邊的結界都沖撞的波紋四起,如同漣漪不斷擴散。
“怪不得這季憂能走到第二輪,即便是在臺下,我也能感覺到他的劍確實不弱,在蠻荒硬擋兵王一拳想來并非虛言,但越是如此,那陳瑞陽的勝算反而就越高了。”
“我倒覺得這季憂也并非全無機會。”
“哦?”
“靈劍山有至強快劍,名為柳色新,但對面斬來的刀已經收不住了,他要使這一劍,必須以全身靈氣護體,獨身先扛一刀,解其刀勢。”
現場那些觀戰的通玄境此時紛紛代入季憂的角色,思索著解刀之法。
在他們看來,這一瞬的季憂還是有機會。
但若是繼續與其交鋒,等到第四刀的時候,陳瑞陽的落刀便不再是通玄境能扛住的范圍了。
此時那雪亮的鐵刀再次切開了眼前鼓動的氣流,但季憂并未如眾人所想那般,以快劍換取機會,仍舊是抬手舉劍要與其對鋒。
見此一幕,眾人不禁有些感嘆。
因為錯過這個時機,陳瑞陽的第四刀就很難扛得住了。
哐當一聲,又是一記更加勢大力沉的劈砍,圓臺之上的身影來回交錯,于狂舞的風浪之中不斷來碰撞。
刀光劍影之間,眾人都在心中暗自默數,估算著季憂到底會在第幾刀的時候承受不住。
當第六聲金屬撞擊的銳響炸開時,圓臺之上空氣在一瞬間似乎被斬空了半個身位。
見此一幕,觀戰者們的神色開始變得越發凝重。
陳瑞陽的第六刀,威力與他的起手刀已經是天差地別,但季憂既然能接得下,說明陳瑞陽的刀威仍舊沒抵達季憂的極限,可在現場的眾人看來,這已經差不多是自己的極限了。
而更讓人不解的是,力如劈山的陳瑞陽腳步開始變緩,表情已經從先前的殺意凜然變得有些錯愕與疑惑。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