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衛博和李云朗你也見到了,與之前的戰斗,他們都判若兩人,這顏昊自然也是如此。”
“我方才一陣觀氣,只看到一陣朦朦朧朧,他定然是有所隱藏的。”
掌事院的三位掌事一同來到候戰區,對其一陣叮囑。
季憂點了點頭:“我會留心的。”
“其實你不如選那衛博了,方才你也看到了,對上他的話,風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選都選了,現在再想這些便沒什么意義了。”
三位掌事也知道理是這個理,緘口之際不禁看向西南方向。
那里站著一群須發皆白的老者,穿著天書院的仙袍,臉色陰沉著,隱約帶著些怒容,便是此番前來天道會論道的長老。
季憂挑戰顏昊的消息被傳開的昨日,這些本來不太在意弟子對決的長老忽然去了季憂那里,讓他撤回對戰。
倒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季憂輸掉,只是不想自己論道失敗。
千百年來的天道會都是這樣,弟子戰對論道戰有著很直接的影響。
畢竟你在那兒叭叭講課,與對手辯解天道,激昂慷慨,唾液橫飛,結果你門中弟子不是輸就是賴勝,那即便你講的道再精彩絕倫,也根本站不住腳。
這幾日以來,王高岑、谷澤濤先手落敗,蕭含雁暗中動用法器慘勝,已經開始影響到了他們的論道。
他們本就心存急迫,后來聽說季憂八劍斬廢了陳瑞陽才稍稍放松了一些,誰知季憂竟然在擂臺賽挑了一個風險最高的對手。
他們不愿意看到這種風險,自然要插手此事。
結果季憂根本鳥都沒鳥他們,只是呵呵了兩聲。
長老閣瞬間氣急敗壞,然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因為他們忽然發現,自己并沒有什么可以要挾季憂的,無論是丹藥、靈石、術法,都沒有。
季憂此時持劍上場,走到圓臺之上站定,而身披紗衣的顏昊此時也走上了圓臺,抬眼打量了他一下。
“你原本能入前十的,但你選的確實不好,我很好奇,天書院的人竟然愿意讓你選我,或者說你并未稟告他們便選了我。”
“不然的話,我想不會有人愿意在這一輪對上我。”
“勝利有時候會沖昏頭腦,所以修行才講究道心通明,你的修為還是差了一些。”
攻擂賽第一日就有人敢選他,這確實是讓顏昊覺得意外,以為是有誰得了失心瘋。
后來有人跟他說了這人劍斬陳瑞陽的事,讓他意識到這天書院弟子并非等閑,他所走的似乎也是重劍的路子,只是這對他而言,這沒什么用。
顏昊說著話將手伸出,揪住將披在肩頭的紗衣緩緩解掉,而隨著那層紗衣落地,其周身的氣息逐漸開始透出。
下一瞬,現場嘩然一片,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從坐席之上站起,雙目死死盯住了顏昊,從他的氣息之中感受到了異樣。
“他……他融道了?”
“顏昊融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幾次戰斗,總覺得他似乎有所隱藏,實際上他是在藏著沖關的氣息!”
顏昊此時看向季憂,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傲然。
他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前十那么簡單,他要拿的是第一,他要進入先賢圣地的最深處,去尋找先賢傳承,這件事對他們天劍峰很重要。
所以在來此之前,他早就已經做好了臨賽破關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