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瑟瑟,天高云淡的秋日。
先賢園中的天道會仍在繼續,擂臺賽進展的如火如荼。
彼時,劍光與刀光不斷閃爍,術法的轟鳴聲漫天作響。
臨賽破境的巴揚守擂失敗,被朱堯以兩勝斬下擂臺,被剝奪了擂主身份,手中鐵刀也被斬彎,還險些被廢了一只手臂,遺憾退場。
如果是平時的話,有通玄上境斬敗了一位融道初境,必然會受到山呼海嘯的議論,問道宗新晉天驕朱堯說不定會因此而名動天下也說不定。
但真實情況卻是,這一戰并未翻起多么大的浪潮。
其中原因,自然是因為先前已經有過一場相似的。
來自于小世家的巴揚沒有術法傳承,一路走來靠的純是境界本身所帶來的強悍,與顏昊那等深得仙宗傳承,無數劍道加身的仙宗子弟根本沒法比。
而朱堯不但出身于千年世家,又深得問道宗重視,與其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所以這相似的“通玄戰勝融道”,實際上遠沒有之前那一場來的驚心動魄,而兩人在那場戰斗之中所展現出的實力,也都在眾人的接受范圍之中。
除此之外,另一位臨賽破境者郝風挑戰了靈劍山親傳莊由的胞弟莊子信但。
能看的出來,他與巴揚的對決理念相似,大開大合之間想以拙勝巧,但事實并非常如人意,這場對決最終還是以他的攻擂失敗而告終。
還有最后一位游白,與前兩人命運相似,被問道宗一位親傳以巧妙術法轟下了擂臺。
至此,三位出身不高的臨賽破境者全都止步于此。
小世家想要出頭,千百年來只有一種方式,那便是先要有一人修為猛增,帶動家族地位,獲取更多資源。
巴揚也好的、游郝二人也好,都是被家中所推舉出來的,肩負著家族復興使命的重要角色。
但在仙宗與千年世家的面前,他們仍就是看過就會被遺忘的小角色。
“這幾場戰斗很有意思。”
“意思何來?”
“它很直接地向眾人展現了仙宗子弟與千年世家子弟可怕之處,也向青云天下展示了一個事實,沒有術法傳承的修仙者,即便是比別人多了一個小境界,也終歸無法對這些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造成威脅。”
“這話聽起來,是有些讓人絕望的。”
“單獨拿出來說確實是令人唏噓,但誰又不是這般過來的?這才是仙宗與那些千年世家的底蘊。”
聊著聊著,觀戰者的人群忽然想到一個身影,議論聲戛然而止。
往年的天道會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對仙宗與千年世家大吹特吹的也常見,但這一次他們在重復相似對話之時卻有種無法繼續說下去的感覺。
確實仙宗嫡傳子弟與千年世家子弟叫人覺得難以逾越,可今年的天道會還有一個人的叫人絕望。
而那人的出身甚至連小世家都不算,只不過是個被破格收入天書院的鄉野私修。
此時,先賢園前,中興郡城之中車輪轆轆。
排列成縱排的馬車吸引了城中的無數修仙者,還有一些衣衫襤褸的婦孺,以及面黃肌瘦的孩子,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仙人凝視。
天書院的眾人此時也在城中,正在酒樓之上,一言不發地飲著杯中酒水。
蕭含雁在以法器取得第三輪勝利之后,最終還是停步于擂臺賽上,被問道宗一姜晨楓劍斬下臺。
同時,被選為守擂者的石君昊也好巧不巧地遇到了那位叫做藺鴻的老者。
一場大戰之后棋差一招,這位殿主候選終歸是輸在了對方的手中。
此間剩下的,唯有何靈秀、柴澤和余詩柳三人,而他們的對手,都不可小覷。
所以他們之間的氛圍并不算好,彼此之間并無什么話說,所以當馬車駛過時,他們都忍不住下意識地轉過了頭去。
“這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