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天書院,來此作甚?”
“好像是跟著司仙監前來的,應該也是為了邪種之事。”
“先前從圣地歸來的人都說他耗時大半年還是通玄,真的假的?”
“氣息內斂了,看不真切……”
議論聲中,司仙監派來駐扎此處的小隊匆匆而來,向木菁報告了一下關于山中邪種的情況。
此地的邪種數量比上南山脈之中的要少上一些,但問題是有些過于分散,沒有聚集于山谷,需要逐個擊破。
其中,南坡的數量最多,而南坡植被較為茂密,地形復雜,相較于數量少,與地形平緩的北坡相比,危險程度高了不只是一星半點。
不過光是聽也只是了解一個大概,而無法得以全貌。
于是在這只駐扎小隊的帶領下,眾人沿著荒山轉了一圈。
待到轉完之后,木菁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季憂;“季公子以為如何?”
季憂思索半晌:“我去南坡,你們去北坡。”
“這……會不會太過危險?南坡那邊的地勢對我們來說是劣勢。”
“南邊有村子,我就不謙虛了,你們的效率太慢了,我怕有邪種逃脫,不然這么危險的事情,我肯定是收錢才干的。”
木菁聽完之后看向了南坡的方向:“季公子與其他修仙者當真不同,我原本以為公子終究是會變的。”
關于季憂修仙之路的歷程,司仙監的人很清楚。
甚至連季憂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司仙監之中其實是有一份單獨的案卷的。
熟知他經歷的人,一直都覺得他會變。
他進了仙宗、入了內院,于天道會上聲名鵲起,以往出現過的這種人,基本都成為了高高在上的仙人,與當時那些世家子弟變得一樣。
尤其是昨日,那些仙門千金穿的花枝招展,都想請他入內。
若是他想的話,他定然已經融入了仙門之中。
可他如今惦記的,還是那些在修仙者看來死一些也沒什么太大影響的凡人。
隨后,監察處的眾人圍坐一起,制訂好了清除邪種的方案,便進入到了荒山之中。
季憂在山澗處與他們分別,隨后提著劍去往了南坡的方向。
南坡的邪尸確實夠多,而且隱藏在各個角落之中。
季憂在不會引發邪種兇性的安全距離之外觀察了許久,確定了那些邪種藏身的大概位置,隨后氣息外放,力量開始不斷凝聚。
倏然之間,他化作殘影沖著南坡而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人氣,山坡之上的邪種瞬間躁動了起來,渾身的煞氣搖曳升天,面孔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沖著季憂呼嘯而去。
季憂并未停止,渾身的氣血翻涌之間撤步向西,腳下氣勁迸發,瞬間踏碎了一塊山巖。
而西邊的邪種也立刻張牙舞爪,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來。
若是從高往低俯瞰,整個畫面就是數十只游蕩于不同位置邪種匯聚而來,有的繞出一條弧線,有的則筆直地狂奔,全都朝著季憂狂奔而去。
逐個斬殺太過耗時費力,而且稍有不慎確實會遺漏一些,季憂不愿意做太不確定的事情,早先便已經想好要先利用其兇性將他們聚集在一起。
這樣做是有風險的,因為邪種的身軀本來就無比強悍,很難被一劍斬殺。
那么當邪種聚集,被尸潮淹沒的風險就會無限增高。
砰!
季憂忽然止步,沉重的頓足之力在山體之中踩出一陣沙土飛揚。
那些被引發了兇性的邪種此時已經狂奔而來,就見站定的季憂抽劍而出,雪亮的劍身發出一聲爭鳴之聲。
此間,面對著狂奔而來的邪種,一股炙熱的氣息開始于山峰之中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