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清晰地感覺到那些長老當時已經怒火滔天,恨不得將季憂挫骨揚灰,結果還未能出手,那些人就被靈劍山小鑒主以圣器之威給攔下。
作為七大仙宗唯一執掌圣器,以冷艷聞名天下的小鑒主特地為他出手,這件事當時其實在當時就已經讓人覺得驚詫。
而更令人覺得不解的,還是那些長老的反應。
小鑒主已有掌教身份,話語權自然凌駕蒼生。
但青云天下一向是講規矩的,即便是掌教也不能公開隨意插手別宗之事。
季憂若是靈劍山弟子,那他即便屠殺了一個世家,有靈劍山小鑒主出面,別人也不敢對他如何,可問題在于季憂是天書院弟子。
但莫名其妙的,那些長老都將怨氣壓了回去。
也就是說,那些長老都認為靈劍山小鑒主是有正當理由去管季憂的事情的。
后來,季憂昏倒在了山上,被靈劍山的小鑒主帶走了,而天書院的人沒有任何意見,仿佛他就該被靈劍山小鑒主帶走一樣。
他們當時離得很遠,沒有聽到顏書亦那句“家事”,但心中多少都有些自己的思量。
有人覺得,季憂是靈劍山的暗探。
但也有人覺得,顏書亦是看中了季憂,想把他挖到靈劍山。
當然還有些更大膽的想法,好像是最合理的,可一旦浮現在腦海就會讓他們覺得難以置信。
唯有姜妍,眼眸微怔地沉默著,心中卻已經確認了一個答案:“當時隨伺在季憂左右的那兩個女子,是你家小鑒主的貼身婢女對吧?”
坐在她旁邊的顏秋白輕啟朱唇:“姐姐此刻倒是想起來了?”
“當時靈劍山的駕輦來到先賢園的時候,我只顧著看小鑒主了,實在沒太看清她們的樣貌,但我想就算看的再清楚,我應該也不敢信。”
“我也是看了很久,才確定自己沒看錯的。”
姜妍的腦中出現了季憂手持利劍的形象,睫毛不覺輕顫。
當初在墜鷹峽東面山谷死里逃生之后,她曾問過顏秋白,說若是顏秋白不想招婿季憂,自己就要去了。
實際上她說的是實話,先前的季憂只是通玄境,不至于讓她真的心動到真的要主動招婿。
即便他戰力隱約超越通玄,可鄉野私修的出身仍是被人詬病。
可山谷那次,季憂展現而出的戰力卻直接超乎了她的想象,令她覺得無需猶豫。
她知道季憂和元采薇的事情,知道想做正妻是很難的,但最近卻聽說丹宗在與山海閣接觸,有意想把女兒嫁給山海閣的親傳圣子。
這讓姜妍覺得少了爭搶者,自己的機會還是不小的。
可她從沒料到過連元采薇可能都做不了正妻,因為靈劍山小鑒主也是季憂的道侶。
不過姜妍并沒有怪顏秋白沒如實相告。
因為就連她這個問道宗弟子都不敢輕易開口議論這件事,又何況是顏秋白的這個靈劍山弟子……
“我一直以為靈劍山小鑒主冷傲無雙,如同真正的神女臨凡,現在倒是不同了,我記得當初天道會的時候,天書院和靈劍山好像被安排在了同一個院子里?”
“妍姐姐,此事未被親口承認前,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的好……”
兩人齊齊沉默,但顏秋白卻知道姜妍要說什么。
若他們真是道侶,那么當初天道院被安排在一個院子里也許不是巧合,是自家鑒主想粘著夫君。
可是回憶起腦海之中,鑒主那冷漠而高傲的形象,她又覺得怎么也對不上……
寒露之后,氣溫驟降,寒意森森。
百姓仍舊過者貧苦且安穩的生活,在將稅奉交齊后預備著過冬,而各宗弟子帶著所有關于卜家的資料陸續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