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為,絕對不是大家見過的那么簡單,就像他在天書院的身份雖然還是一個學子,但天書院的高層對他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了。
崇王應該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前段時間豪擲萬金,從穹華閣買走了一部劍訣和一部煉體功法,為的就是引他。
可大概誰也沒想到,此時季憂卻理都沒理,跟著他們出城了。
隨后馬車緩緩開動,在法器的托舉之下飛馳出城,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飛馳許久之后,一行人離開了有城池的地方,放眼望去的曠野完全是白茫一片,寸草不見。
因為所行之路是官道,所以沿途可以看到一些零星的村莊。
車廂里的氛圍一開始還是好的,多有閑談,彭東陽還說起了向芙入內院的事情,像是在試探。
不過當看到那些沿路村莊的時候,車里的人瞬間陷入了沉默,表情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因為那些肉眼可見的房屋基本的都被大雪淹沒,倒塌的房屋更是不計其數。
而在這些倒塌的村莊附近,隱約能夠看到埋在風雪之下人形。
今年的雪太大了,持續的時間又太久,在盛京那些仙門子弟口中值得驚呼的奇景,現在已經成了災。
看了半晌之后,眾人忽然感受到一股氣浪從車廂之中翻涌。
下一瞬,他們就看到季憂已經呼嘯而出,飛速的身影帶著狂烈的氣息,在雪地之中拉出一道深深的雪痕,所過之處雪浪滔天。
不多時,季憂落在了一處坍塌茅屋的院墻外。
他緩緩蹲下,看向那個蜷縮在倒塌房屋下的小小身影。
那是個小女孩,整個人都已經被凍僵,季憂不發一言地伸出手,將靈氣聚集于指尖,點中其眉心,向其體內緩緩渡送靈氣。
許久之后,女孩似乎是被解凍了,隨后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但季憂的靈氣還在不斷渡出,盡管那些靈氣全都從小女孩的氣竅沖出,散于天地之間也未停下。
許久之后,季憂將全身的靈氣耗盡,蹲在地上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起身。
真的,做仙人也沒有什么卵用,該做不到的事情一樣也做不到。
司仙監的馬車此時改道朝著季憂所在的方向而去,最后馬車緩緩停下,匡誠與其他人一同下車,看著這一幕。
他下來的著急,并沒穿什么,單薄的身影在寒天凍地中瑟瑟發抖:“季兄。”
“你怎么下來了”
“我還以為發現了活人。”
季憂沉默片刻后將身上的大氅披在他身上:“情況比想象中更嚴重,要先考慮糧食和難民安置,安置要看具體情況,糧食就從豐州運吧。”
匡城裹著那件黑色大氅,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女孩,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于是馬車繼續前行,同時也有季憂的一封手寫信箋被隨行的一位督查官快馬加鞭地送去豐州。
豐州在經過了這么多次的聯合收割,聯合耕種,聯合開墾之后,上傳下達的效率已經極高。
在收到手信之后,立馬便有人打開了倉庫大門,并喚來馬車開始裝備糧食。
“……”
“季憂還是沒去崇王那里嗎”
“沒有,他離開了,前幾日清晨,有人聽說他離開了盛京。”
“這可奇怪了,我聽說有一雍州天驕看上了崇王手中的一把刀,千里迢迢都趕了過來,這季憂怎么卻毫不動心”
“許是看不上……”
“胡扯,我聽人說以他的貪心,路邊不要錢的石頭都要撿上幾塊。”
此后數日,冬雪依舊未停,盛京城中的賞雪會一場接著一場。
崇王府所租下的冬園也迎來了一批又一批賓客,亦有些大人物也按奈不住來到此處游逛。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修仙者在玩樂的同時卻漸漸皺起了眉心。
因為他們發現的靈石的價格忽然開始翻天覆地地增長,看的人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