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有一部分拆除她人設的感覺,被預料到的感覺讓她有點不悅。
季憂此時掄著手臂揮動鏟子,壓低聲音對丁瑤和卓婉秋道:“你們在門口溜達多久了”
丁瑤咳嗽一聲:“從辰時開始,到現在大概有兩個時辰了。”
“我以為她回去之后最起碼能堅持一天不來見。”
“鑒主昨晚回去根本睡不著,拉著我們圍在火爐邊不讓睡。”
“那待會兒吃完了飯你們就喊她走,看她有什么反應。”
“是,公子。”
半晌之后,飯菜上桌,四人在悠閑的冬日午后吃了午飯。
丁瑤和卓婉秋一直等到自家鑒主停筷開始發呆后才開口:“鑒主,我們和蕊兒姑娘說好逛一會兒就回去,現在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顏書亦連頭都沒有轉,眼神卻逐漸變得鋒利。
兩人對視一眼,心說有反應了,反應就是假裝沒聽見。
沉默了片刻之后,廳堂之中傳來一聲輕笑,瞬間讓顏書亦瞇起眼睛,她明白自己兩個婢女是受季憂差遣故意說的了,于是起身朝著堂中走去。
不一會兒,廳堂之中就傳來一陣嘁哩喀喳的聲音。
兩人一動未動地等著,心中默默倒數,不多時就聽到房中的聲響戛然而止,于是抿了下嘴。
好了,鑒主又得逞了,估計現在已經坐在懷里了。
此時廳堂之中,顏書亦香舌被卷,面若寒霜地掙扎著,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季憂,充滿了防備的同時喘息漸重。
季憂伸手打了她圓潤的臀兒,輕輕松口:“別鬧了,忙正事。”
顏書亦忍著臀兒的火辣沒揉,瞥著桌上的信箋:“雪域妖石要恢復供應”
那是她進來時季憂剛剛寫好的,洋洋灑灑一整片,此時墨跡還未干透。
“這次為了救災,豐州的存糧幾乎用盡,雖說大夏從國庫給了一部分,剩下則與災民簽了務工合約,但豐州賬目上的存銀現在已經所剩無幾,季寨的錢都被掏光了。”
顏書亦聽到家里的錢沒了,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凝重。
季憂將信吹干后收入信封:“豐州這幾日雪勢漸小,靈石運輸的風險降低,我得撈些回來,而且那些世家、仙宗受萬民供養,總要替萬民分擔一些。”
顏書亦抬起眼眸看著他:“冬日運輸不便是個好借口,有青云仙規在很難有人對你出手,可你若是仗著運輸路線在手而加價售賣,是會積怨的,這是下策。”
“不需加價,先暗中運一批出來,囤入倉庫之中由其他商號以庫存名義售賣。”
“你要把自己摘出去倒是個好主意,但只怕很容易就會被識破。”
“不承認就好了,他們需要的是靈石,我想要的只有錢。”
季憂此時抬頭看向顏書亦:“鑒主大人遠道而來,作為魏蕊的情郎的朋友必不可能怠慢,晚上想吃什么”
顏書亦的小嘴被啄了一下,冷漠地看了他許久:“吃酸辣土豆絲。”
隨后的幾日之間,盛京城保持著平靜,偶爾會有鮮聞傳來,在這種平靜之中引起波瀾。
問道宗有三百歲高齡的長老魂歸天道,有無數山外行走的弟子回山送葬。
那位長老的名號在青云天下已經消失了許久,倒并未引起太大的波瀾,而引起波瀾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山海閣掌教決定讓親傳嘗試掌控圣器。
掌控圣器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按照以往記載,快則五年八年,慢則十載二十載的也不是沒有。
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引起無數議論。
因為當親傳掌控圣器,也就代表山海閣掌教已經決定閉關飛升,他們所見證的會是又一個時代的更迭,不禁讓人心生感嘆。
至于天書院,今年仍舊未有學子可以感應天書。
這已經是第三年了,沒有天書感應的第三年,倒是讓一些例如“天書院掌教身體抱恙”“天書出了問題”的流言蜚語不斷滋生。
不過因為那些與以前感應過天書的學子至今仍舊能以天書悟道,所以這般傳言并未有太多人相信。
至于季憂,這段時間則一直忙著恢復靈石供應的事情,與豐州的邱忠及賀章多次傳訊。
計劃之中的第一批靈石出現于穹華閣的檔口,數量不多,很快就被距離很近的一個世家高價買走。
隨后又是第三批,第四批,也是被聞風而動的相近世家盡數包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