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炸響,小雨迷蒙。
青云天下稍微開始有了一些春意,刺骨的寒冷也開始漸漸退去。
季憂此時正坐在中州一處茶坊中,手中握著兩封書信細讀。
去年拜訪過豐州的幾個仙莊之后,大家明顯和睦了許多,今年春耕不需費力便邀來了眾多的修仙者參與其中。
季憂只是去看了一下靈苗田的情況就離開了,其他的并未過多關注或干預。
豐州的發展是豐州百姓的事情,他希望日子能變得好些,讓看不慣的事情能夠少一些,但并未真的希望做掌控四面八方的豐州之主。
因為以他的性格也做不出剝削之事,真若成了所謂的豐州之主,說不定還會被累死。
此時,季憂展開的書信之中出現了元采薇娟秀的字體,以及顏書亦筆鋒如刀的畫作。
自她們兩人結伴從盛京離開,到如今已經有一月了。
前幾日兩人寄了書信給他,送到了盛京,隨后被無慮商號從盛京轉送了過來。
丹宗之女的信里講的都是元辰回山之后掌控圣器的事情,又說父親不知為何,變得更加嚴厲了。
但字里行間,季憂都看出了兩個字——沒懷。
至于顏書亦,則又畫了女小人手持長劍戳死男小人的內容,以示威嚴。
不過這一次的畫作與前幾次的都不同,不同之處在于那位被一劍穿心的男小人是跪倒在地的狀態。
看來靈劍山小鑒主對那夜的口忙舌亂仍舊有些記恨……
正在此時,茶坊之中走出來一位小廝,提著茶壺來到了他的桌前。
“客官,還要不要續水”
“不用了,多謝。”
季憂將信收入袖中,遞給小二幾個銅板,隨后起身走入了茶坊外的蒙蒙小雨之中。
行路之間,環繞在其周身的氣流托著那些落下的雨珠,順勢將其甩開,以至他的衣衫未被沾濕。
不多時,他便出了小鎮,來到一處野外之中的泥濘山道。
地面的泥漿雖然被其以靈氣隔絕,但還是有泥點甩在了他的靴子上。
不過季憂并不在意,雙眸反而升起一抹金色,向四周圍觀察許久后,而后朝南走去。
新元之后,青云天下十分平靜,新元當夜所擔心的災禍并未發生。
于是,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修行之上。
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為他現在還是打不過顏書亦,另一方面是強殺卜啟榮和斷供靈石讓他結仇太多,且還都是些境界不低的老家伙。
想要存活于此世,不會被掣肘,實力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因為若不是他有著能夠斬傷方長老的能力,斷供靈石救災一事怕是沒那么順利。
但隨著幾次煉體,他發現自己每次都會遇到靈氣供應不足,以至于煉體過程戛然而止的情況。
這并不是他的修行出了問題,而是外面和先賢圣地終究是不同的。
他在先賢圣地之中一直都維持著體內靈火狂燃不熄,以至于迅速突破了兩重大關。
但他當時并未察覺到,他每次煉體所需要消耗的靈氣量都在不斷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