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季憂離開了竹樓小院之后就去了瑤光殿的,覺得既然是姑爺,這消息還是要盡快告知小姐一聲。
此時剛剛跑到近處,她就看到舉目望來的眾人,于是稍稍欠身。
作為元采薇的貼身婢女,霽月其實知道其中幾位師兄對自己小姐一直都有情愫。
畢竟他們所練的一些藥,精油,都是通過她的手送出去的。
但霽月多少都有些替他們難過,覺得他們大概還不知道自家小姐已經被那位剛來的姑爺蹬過了。
這可不是她這做婢女的胡亂編排,而是她發現小姐自盛京回來之后,偷偷服了不少母子益氣的丹藥,似是想要安胎。
只是后來好像確認了沒有動靜,才停了。
霽月行過禮,隨后便轉身朝著竹樓的方向而去……
季憂于午時便已從玉衡殿隔壁的那座孤峰茶亭離去了,先是回到了丹霞坪的附近轉了一圈。
山下的仙宗門人很多,甚至比清晨更多。
他還發現了幾個熟人,例如出身于靈劍山玄劍峰,當初負責看守劍林的顏燁和顏清池。
另外還有兩位老人,一個霍家人,一個商家人,都曾與他一起出使過雪域。
不過這些人與早上相遇時的區別在于,他們并不在丹霞坪,而是去到了天樞殿。
原因是因為丹宗臨時起意,在天樞殿辦了一場賞丹會,邀請那些仙宗門人前去賞鑒。
丹宗丹藥向來有市無價,備受追捧,而賞丹會所拿出的丹藥也都是宗門內的珍品,但季憂卻發現,那些仙宗之人在賞丹的過程之中稍顯心不在焉,似乎目的并不在此。
季憂隨后便離開了丹霞坪,回到了元采薇的竹樓小院。
有些事不需要看太久,大概就可以有些眉目了。
丹宗掌教并非得病,而是在裝病避而不見。
至于那些仙宗長老也知道他在裝病,所以輪番前來,逼他見人。
丹宗果真有事要發生,而且很可能是禍事。
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將自己的姻親世家全都召集上山來,做出了防范之事。
現如今,仙宗的禮數有加只是表象,真正的風雨似乎正在集結。
正在此時,竹樓小院的院門忽然被人推開,季憂聞聲抬頭,就見元采薇正推門入院。
她穿著一件繡了纏枝牡丹的藍色羅裙,行走之時裙擺如浪,發間則斜插了翡翠玉簪,襯得肌膚如新雪般皎潔,見到季憂后美眸微亮。
她方才正在瑤光殿中,聽霽月說姑爺來了還恍惚了一下,似乎沒意識到姑爺意味著什么,
直到元辰反問一句我姐夫來了,她才意識到是季憂到了丹山,于是匆匆而來。
不過當真正見到季憂的那一刻,元采薇卻忽然多了一些無措感。
她和季憂的相處沒有顏書亦和他那么膩歪,平日都是止乎于禮的,與匡城和魏蕊有些類似,最出格也就是唇友誼。
結果新元忽然被蹬了,還是沒有前搖的那種大力抽射。
可在元采薇原本的想象之中,這事應該是在相互許諾,海誓山盟,低聲叫了相公之后才水到渠成的。
結果順序顛倒了,例如稱呼、情誼什么的沒來的及跟上,丹宗之女多少有些無所適從。
“公子,好久不見……”
元采薇叨念一聲后連忙看向霽月:“那個……月兒,快去奉茶。”
霽月聽后趕忙去屋中拿茶具,心中卻不禁有些疑惑。
前段日子安胎藥都整上了,怎么還叫公子這么生分,聽上去像是朋友到不像道侶。
她拿起鑷子,向茶壺之中投了茶,隨后便聽到院中的閑聊聲響起。
“元辰接圣器的事情最近如何”
“進展緩慢,不過終歸是有些成效,父親也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