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宗的氣氛很怪,不像是有大事發生,反而像是一場單純的集會。
不過丹宗因為沒有戰力,這些年一直都處于半封山的狀態,即便是有仙宗來人做客也不一定會全都請到山上,所以這么多仙宗門人聚集于此本就是個問題。
不過光靠猜測的話根本猜不出什么,還不如直接找元采薇問清楚。
丹宗有難……
他不覺得這四個字是顏書亦是無的放矢,這丫頭最怕自己和元采薇單獨見面而被搶了男人,根本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季憂踏山而行,于一片云霧遮蔽的山峰之間呼嘯而過,落在了一處以十二根青竹為骨,挑空而建的竹樓小院之中。
這元采薇的住所,只是方才以神念探查之時,他發現竹樓中并無人在。
吱呀——
季憂推門而入,便見到一間雅致的房間,茶案、書案、畫案、床榻,一切都整理的井井有條。
很快,他就被靠窗的畫案吸引了目光。
案上有一張還未完成的畫作,是新元的燈會,而畫中明顯是自己的身影。
季憂此時伸手朝向畫筒,將先前的一些舊作展開看了看,看著看著,眼神逐漸變得古怪。
怎么沒穿衣服的這么多
這個是露著胸膛的……
看著看著,他就看到自己以坐姿呈現于畫中,勃發之姿幾乎能戳破畫紙的一副。
元采薇一直都是以知書達理、溫婉端莊的形象示人,笑不露齒、言談溫和,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會畫這種大作。
關鍵是,這畫卷上的墨跡已出現了舊色,顯然不是新元前夜吃過之后才畫的。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來丹山,被元辰騙入藥池的事。
當時自己醒來,腿上便蓋了一條綢子,結果元采薇硬說沒看,直到現在,季憂才知曉她當時觀察的有多么清楚。
這若是流傳了出去,自己估計真的要滿天下都是未婚妻了。
正在此時,季憂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于是稍稍收斂氣息向外看去,接著便推門走去。
來者是個婢女打扮的少女,手中端著盛滿了藥的藥篩,進院后便走到了竹架旁像是要晾曬,聽到季憂的開門聲嚇了一跳,立刻轉身回眸。
“姑……姑爺”
“”
聽到這句稱呼,季憂的眼神出現一絲迷惑。
因為他很確認自己沒見過元采薇的婢女,那么相應的,這小丫鬟也應該沒見過自己才對。
不過下一瞬,隨著那婢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臉色微紅之后,季憂總算是明白她為何會認識自己了。
元采薇這丫頭,畫完了也不收好。
小丫鬟有點自來熟,要不然也不會開口就敢喊姑爺,她自稱叫霽月,是元采薇的貼身婢女。
“那你家小姐呢”
“回姑爺的話,少爺被強制自愿閉關了,我家小姐在替他守關。”
季憂聽后嘴角一抽,強制自愿可還行:“他們在何處閉關我能否去見見”
霽月聽后立刻擺手:“他們閉關的地方在最頂峰的瑤光殿,宗內有令,不許人隨意接近。”
“那你可知道為何有那么多仙宗門人來了丹山”
“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掌教昨日下了令,除了派到丹霞坪的丹師之外,其他人都留守院內不得出入。”
“那你們掌教呢”
季憂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摸清發生了什么,既然見不到元采薇和元辰,也就只能去尋掌教了。
誰知霽月聽后小臉微皺:“掌教病了,在玉衡殿養病。”
“號稱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丹宗掌教病了”
“此事我也不知,但宗里就是這么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