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忍不住嘆了口氣:“父親也沒說具體時間,但看長老們的反應,時間應該不短,姐夫,我以后可能無法下山了,你可一定要常來丹宗看我。”
季憂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昨夜的事你也見到了,封山之后一定要好好掌器,別再那么貪玩了。”
“丹術根本無用,不如仙法……”
“胡扯。”
元辰抬頭看向季憂:“可我若如姐夫一般學的會仙法,昨夜便能幫得上忙了。”
季憂聽后搖了搖頭:“這不是丹宗之錯,是時代之錯,若這天下太平無需爭斗,你會發現會治病救人才是最優秀的。”
正在說話的功夫,倒塌的天樞殿后側,文彬與洪震正并肩朝他們走來。
等走到近前之時,兩人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望向季憂的復雜眼神中帶著一絲膽怯。
在劫數到來之前,他們曾一起去過后山,想要將住在元采薇院中的季憂趕走。
但昨夜見他斬殺三位無疆境,并在山后大陣旁見到另外兩個無疆境的尸體時,他們才知道當時想法有多么天真。
這人想要殺他們,簡直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洪震與文彬停下腳步,隨后輕輕躬身:“季公子,方才有弟子見你出來,回去稟報了掌教,掌教特命我二人前來請公子前往寢殿。”
季憂反正也沒事做,于是點了點頭:“帶路吧。”
“請……”
元黎的掌教寢殿是昨夜唯一毗鄰九重階,但未遭遇毀壞的建筑。
而當季憂隨著文彬和洪震走入其中的時候,就見到所有長老和內宗弟子都在此,望著他的到來而眼神微怔,似乎昨夜持劍鎮山的身影還在腦海之中呼嘯。
元黎此時從座上起身,請季憂進入了后殿,而丹陽子和丹荀子等一眾長老也陪同入內。
其實自打季憂上山,他們之間就沒有正式見過面,現在才是第一次。
昨日之事歷歷在目,可見到他如此年輕的面龐,眾人還是會覺得有些恍惚。
沉默許久,元黎與一眾長老躬身到地,向他深鞠一躬。
并告知了季憂想要封山的決定。
“丹宗自成立以來,一直都如尋不到岸的浮萍一般隨波逐流,會有此劫,其實我們早有預料,封山已是最好的辦法。”
元黎緩緩起身后道:“不過公子若有所需,只需傳訊而來,我丹宗還是會全力相助。”
季憂拱手還禮:“多謝掌教金口玉言,不過我方才聽元辰說,您并未決定要避世多久”
“也許數載,也許數十載,也許永遠,只能待到劫數過去再說。”
“仙宗門人已經離山,護教大陣也已經升起,掌教仍舊憂心,看來您口中的劫數,原來指的并非單單只是昨日攻山。”
元黎此時看向日光燦爛的窗外:“我只能告訴公子,這并非單單只是我丹宗的劫數。”
季憂看著他,眉心不禁微微皺起。
“公子傷勢如何”
季憂聞聲回神:“藥浴了兩次,內傷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
元黎以丹氣感受了下他身上藥力:“作用發揮的確實不錯,正巧公子在此,我等便來聯手為公子調息。”
“不是要第三次藥浴之后才可調息”
“第三次是為了固本,與療愈過程關聯不大,調息一事何時都行,不過公子體內匯聚了大量藥力,想要催發這些藥力消耗會極大,采薇未必能堅持的住。”
“那……麻煩掌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