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樓中的幾位世家家主紛紛點頭。
雖說除天書院外,各宗都有親傳,在外人看來相差不多,但真正的執器者確實是上位氣質十足的。
就像那陳汐前去遞帖,持禮之時也要稍稍低下半個身子。
幾人說笑著,忽然就見一直在深思的郭家長老郭淮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于是所有人都將收斂了笑容,轉頭看向了郭淮。
其實他們都知道郭淮想說什么,只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你們說那季憂,是不是也是來參加游仙會?”
一語說罷,眾人的思緒又回到了季憂從月亮門走來,神情淡然,被天書院長老請入主桌的那一幕。
何家長老何龍見狀搖頭:“天書院的出戰名單上并沒有他的名字,所以他應該不會參加對決。”
郭淮神色復雜地張了張嘴:“不是說他得罪了五大仙宗?莫非是謠傳不成?”
“五大仙宗問山天書院一事有目共睹,自然做不了假的。”
“那他為何能如此光明正大而來,五大仙宗反而沒什么反應,還有他的坐席,為何能與殿主同桌?”
話音落下,場間眾人紛紛凝住了眼眸,最后又重新陷入了與聚仙宴相同的沉默當中。
而同樣的氛圍,相似的對話,也出現在了其他人的言談之中。
一整個深夜,眾人都無法將季憂邁步出現于聚仙會的身影從腦海之中抹去。
與此同時,季憂正在天書院所下榻的樓閣東院,左搖右晃地研究著游仙會提供的靈茶。
身后,曹勁松、班陽舒、溫正心,三人凝視著他的背影,眼眸中帶著茫然與不解。
“逆徒,你這一整個春日到底去做什么了?”
“去修行了,順便聽了一路小曲兒。”
曹勁松嘴角一顫:“修行到五大仙宗聯手追捕你?我還以為你去人家門口劫道收費去了!”
班陽舒也一臉古怪:“你這小曲兒莫不是聽到仙宗掌教的床上去了?”
季憂聞聲轉過身:“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
“那就簡短了說。”
“我殺了五個無疆境。”
曹勁松腦子瞬間一僵,立刻按住了太陽穴:“停,你……你還是往長了說,為師年紀大了,聽不了太刺激的。”
季憂心說孽習吊事真多:“事情很復雜,你們只需要知道五大仙宗之所以如此敵視我,是因為有五位無疆境長老死在了我的手中就好了。”
話音落下,房間之中瞬間陷入了沉默,陰暗的燭火之下則是三張震驚的表情。
無疆境是上五境之中的第四個境界,已經配得上大能之名,即便對仙宗而言,無疆也屬于是寶貴的戰力。
對于曹勁松他們來說,這等人物離他們一直都很遠,甚至就連天書院的無疆境,他們尋常時候也沒有見過幾次。
他們完全想不到,季憂竟然誅殺了這種境界的大能,而且還是五個。
曹勁松帶著震驚的眼神看著他:“一家一個?”
季憂點了點頭:“整整齊齊,哪家也沒虧待。”
“你為何要殺他們?”
“為了救人,迫不得已。”
班陽舒此時捏緊了褲腿:“丹宗的人?”
季憂沉默許久后抬起頭:“的確與丹宗有關,封山也是因為此事,不過我是占理的那一方,所以五大仙宗在公開場合也不敢拿我怎么樣。”
溫正心接話過來:“雖說如此,但五大仙宗既然敵視你,就說明此地仍有風險,你為何要來游仙會湊熱鬧?”
“七大仙宗除了丹宗之外,其余的六大仙宗都在暗中謀劃一些東西,我覺得有問題,需要親眼看看。”
“又是丹宗,又是無疆,連天書院都在內?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