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大地之上腥風呼嘯,邪種的尖嘯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
但臨淵城東面唯一未倒塌的半面城墻上,隨著季憂呼忽如其來的詢問,氣氛忽然變得的寂靜無聲。
幾息之后,如龍仙帝明顯有些慌亂地張了張嘴:“我沒有什么秘密啊,季兄指的是什么?”
“我在問你啊,你怎么問起我來了?”
“因為我不知道季兄問的是關于什么的秘密,道侶么,還是我那相親對象……”
季憂看出了白如龍眼中的試探,知道他是在探口風,于是輕輕開口道:“我指的是你明明是被人關進去的,不是躲起來的,為何要騙我。”
話音落下,白如龍眼眸瞬間震顫。
不過下一瞬,他還是倉皇地開口否定:“不知道季兄在說什么,可我就是躲進去的。”
季憂哦了一聲:“那墻角的鍋碗瓢盆怎么解釋?”
“什么鍋碗瓢盆……?”
“那間密室中的鍋碗瓢盆里還有些殘羹剩飯,已經有些不新鮮了,這說明你在里面待了不止一日,而是好幾日,可問題是尸潮明明今日才爆發的,莫非你是未卜先知,提前躲藏?”
白如龍啞然,張張嘴忽然不知該如何回應。
季憂確實在一走進密室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墻角的鍋碗瓢盆,當時便已經懷疑白如龍是在騙他了。
修仙者可以辟谷不食,以白如龍的修為,堅持三五日不是問題。
邪種沒來,他沒道理提前躲入地下。
他若是今日躲入的,又不該有那么多的殘羹剩飯。
季憂是反復推敲之后確定了這些疑問,此刻才忽然對其發問的。
不過白如龍口風頗緊,啞然瞬間后仍舊堅持之前的說辭:“我就是自己躲進去的,那是我自己的家,我又怎么會被關起來……”
“我進去之后問你為何在此,你說是因為害怕才躲進去的?”
“那么多邪種,我當然害怕……”
“不,你記不記得你上來之后下意識地問我,為何會有那么多的邪種。”
季憂轉頭看向他:“我懷疑你根本不知道尸潮來臨,那么無論是被關押還是你自己提前躲進去都合理了,因為你害怕的根本不是邪種,可你自己也說了,那是你的家,你在自己的家里到底害怕什么?”
簡單的發問出口,白如龍再次陷入到了沉默。
剩飯是真實存在,他非要說是自己躲起來的,那就要說明他為何提前了那么久。
若他承認是被關押的,那白家一行離開時他一定是見過的。
而根據季憂的推論,白如龍如果真的是被關押,那他一定是知道父親要做什么,或許就是因為反抗過才被關入了地下。
若是他躲藏,那他害怕的東西就更值得深究了。
總之不管如何,白如龍身為白家嫡長,尤其是弟弟白似虎死后的唯一血脈,一定是知道些旁人不清楚的。
季憂將目光放到遠處:“我在古話叫站得高看的遠,我想讓你看看這世界被他們禍害成了什么樣子。”
白如龍不由自主地抿住了嘴角,但未像先前那般反駁,而是變得不發一言。
因為他知道,時間當真對不上。
所以不管是躲藏還是關押,都顯得漏洞百出。
就在此時,季憂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他。
白如龍的表情當即變得有些迷惑,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思量片刻后于腥風之中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