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發展到最后,甚至出現了臨仙境搶奪圣器的局面,在他們看來哪怕這些人尸骨無存都不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不過讓眾人覺得意外的,是飛馳在最前方的那柄靈劍。
那飛劍之上躺著的是季憂,于兩邊護送的則是天書院的兩位殿主,陣仗不可謂不大,讓人看的一陣竊竊私語。
最關鍵的是不止左丘陽與柴胡,還有一位早早等在山門前,在飛劍到來立刻接手,與左丘陽一起將季憂帶入了院中。
“情況怎么樣?”
“心脈護住了,但是虧空太大了。”
內院吉祥殿,尤映秋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絲光華,在其體內一陣映照后微微皺眉:“他的經脈怎么會萎縮到這種程度?”
左丘陽沉默半晌后開口:“是陣法,他以道劍做基,以自身做樞,被陣法奪取了所有氣息,整個人吸干了。”
“若是尋常人受此重創,怕是已經死了。”
“不錯,好就好在他的肉身太強了。”
驚仙劍陣的強大吸力掠奪走了季憂體內的全部靈氣,還順道將其經脈吸到萎縮的程度,全身堵塞,以神念視之簡直與死人無異。
但他肉身自帶有一股旺盛的氣機,不斷地支撐著他,以至于他不但沒當場殞命,甚至還有能力強撐著割掉楚先的頭顱,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可問題在于,經脈萎縮之后人便很難恢復了,傷情只會越來越重。
幾日消耗之后,命便也到了盡頭。
因為無論服藥還是治療,藥性和力量都無法沿著已經萎縮的經脈到達傷處。
兩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先以靈氣滋養季憂的經脈,試試能不能重新將其撐開。
這個過程其實也很艱難,因為季憂的身軀現在已經經不起折騰,唯一希望的就是他體內的那股生機能扛得住這種治療。
黃昏之際,天色艱難。
微弱但不簡單的靈氣化作游絲,不斷地蕩漾。
這第一輪的滋養耗費了大概三個時辰,饒是他們這種上五境圓滿的強者也是極為勞累的。
不過好就好在隨著經脈第一次被撐開,季憂那蒼白如紙的臉上漸漸開始有了些血色。
但當他們收力的時候,他的經脈又一點點地開始萎縮了回去。
“看來沒有那么容易。”
“慢慢來吧,他現在太過虛弱,承受不住更猛烈的治療了。”
左丘陽說完話后起身:“這小子就先留在你這里,我明日再來。”
浩劫之后,整個青云都是一片亂象,他統領著掌事院,有處理教務的職責,也是十分繁忙的。
尤映秋將他送到殿外,便見曹勁松等人正等在臺階下方,見她立刻拱手:“尤殿主,請問季憂現在情況如何?”
“他受損傷太大,你們要多些耐心。”
“我們能否去看看?”
尤映秋思索片刻道:“他萎縮的經脈剛剛被我和左丘師兄撐開,目前在自行恢復,不能打擾,你們可以明日早上過來。”
未等曹勁松答應,尤映秋便轉身回到了自己大殿之中。
不過她剛剛進入后殿,眼眸便忍不住微微一怔。
只見在自己的掌教師尊正站在季憂的身前,雙手間仙光涌動,細微地進入到了季憂的身體之中。
她方才也做過同樣的事情,知道此事極其耗費心神,于是沒有說話,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師尊也并未開口,只是時不時地會咳嗽兩聲,身上那股枯朽的暮氣已經開始壓制不住了。
“靈劍山現在怎么樣了?”
“回師尊,還未曾收到任何消息,但天道祭散去之后有圣器之威出現,想來應該無事。”
“還真是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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