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勁松大步流星而來,以洪亮的聲音開口:“我昨日接到了長老閣的通知,已晉升為內院長老,今日要搬到山上去住。”
聽到這句話,場間神情最為復雜的就是丁教習和馬教習了。
他們二人在過去的兩三年間并未招收到什么優秀學子,一直都在潛心修道,比曹勁松進入應天更早,但身份還是教習。
因為悟天成術并非用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比沖境更加耗費光陰。
可誰知曹勁松卻先一步成為了長老,甚至還是署名在了長老閣的長老。
他們自然清楚這不符合正常流程,但卻能夠明白為何會有這種結果。
兩人眼神復雜地看向季憂,心說母憑子貴這件事在世家之中并不罕見,但師憑徒貴還是第一次見。
遙想五年前,他們還曾嘲諷曹勁松竟從鄉下帶了個私修回來,不曾想五年后結果卻成了這般。
“你將天道感悟凝練成術法了?”
“沒有。”曹勁松坦白擺手。
季憂盯著胸膛炸裂的曹教習看了許久,又想起那忽然開修的山路。
怪了,我怎么感覺我才是繼任了掌教的那個?
……
秋日驕陽之下,自在殿殿前高崖。
左丘陽與尤映秋正并肩站在一起,向下俯視。
經過了掌事院弟子的不斷修繕,原本的深坑逐漸被填補整齊,整條山路都漸漸變得平整了起來,甚至在過于陡峭之地還被挖出了臺階。
見此一幕,左丘陽不禁回頭看向師妹:“雖然師尊說要多聽季憂的決定,但也沒說所有都要聽吧,曹勁松剛入應天便被升為長老也就算了,修路也聽?他這輪椅可坐不了多長時間的。”
“師兄有所不知,在天機術的定語之中,天下沒有小事。”
尤映秋輕聲開口道:“師尊在世時與我講過一個故事,說靈州曾有只蝴蝶煽動了翅膀,改變了周邊氣流,這股氣流在數日后于中州掀起了強大颶風。今日填的這坑,難保明日不會補入天道之中,就像楚河入我天書院的時候,誰也想不到背后是顛覆天下的風險。”
“……”
“言之有理。”左丘陽忽然就被說服了。
“季憂今日與師兄談了什么?”
“就是問清楚了這次災禍的來龍去脈,還有他們在先賢圣地之中斬斷了人族氣運的事情。”
尤映秋聽后輕輕點頭,睫毛一陣微顫。
就如季憂所在意的那樣,得知人族氣運被斬斷之后,所有人都覺一定不會只是解放了遺跡那么簡單,因為當一個族群失運,必定會顛覆整個青云,就如同當初遺族滅亡一樣。
“我明日便要閉關,宗事之上還要請師兄多多擔待。”
“你要潛修天機術?”
“不錯,不管后續如何,我都要先將天機術修至圓滿,看清師尊讓我看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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