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此一幕,席間的天書院內院弟子紛紛還禮。
新元過后,除卻丹宗與玄元仙府之外,其他五大仙宗都廣開門庭,招收了大批的新弟子,目前正在陸續入院,而這些人就是其中之一。
方錦程端起酒杯,打量半晌后將目光落在了最角落的瘦弱少年身上:“剛剛啟靈,修為這么低也能入院,你是何人?”
“回師兄的話,在下阮啟宇,涼州沛陽郡太守之子,受大兄軍功所惠入院。”
“既是凡家之子,身上為何會有修為?”
阮啟宇拱手:“我早些年被父親寄養于涼州一方仙莊,隨師兄一同啟靈。”
方錦程見狀沒有多言,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厭煩。
從三年前的天書院秋斗開始,他就無比厭惡這種出身微末的人。
眼見師兄露出不爽的神情,眾人訕笑一陣,隨后拱手朝著另外的桌子走去。
“沒想到阮兄還是個鄉野私修。”
“誒,不敢不敢,如此盛名怎敢用在我身上,叫人聽去要受白眼了。”
“啊,這倒也是……”
那些弟子人已離去,但相互之間的閑聊倒是傳的清晰,讓聽到的人一陣沉默不語。
在世家人眼中,但凡不是修仙者血脈的,別管是做官得到的修仙名額,還是軍功得到的名額,原則上一律都是鄉野私修。
這個人通常都是用來貶低人的,但如今好像是變成了沒人能擔得起的褒獎稱謂。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為曾經有人以這個頭銜,以手中利劍讓無數人低頭讓步。
尤其是去年秋日的那場災禍,他撕開天道祭,在煞氣遏制之下斬殺了一位親傳圣子的事。
這事不是什么辛密,尤其目睹者眾多,自然是早已傳開。
因為幽云二州的大戰緣故,今年因軍功入院的學子頗多,但鄉野私修四字卻根本沒人敢用了。
沉默之中,眾人低頭吃菜飲酒,不覺間,窗外已夜色深深。
天書院也是有酒蒙子的,哪怕酒水并不好喝,但也是喝的東倒西歪。
此間有一名叫做郎立輝的天書院學子,是掌事院郎掌事之子,去年入院,就是酒蒙子之一。
他跌跌撞撞地朝著樓下而去,但剛剛走下兩階,他就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咕嚕嚕滾了下去,頓時被摔得四仰八叉。
不可能的,明明沒有喝到這種程度才是。
郎立輝一臉費解地爬起,結果才發現確實不是自己的問題。
因為此時,整個鴻鼎樓都在晃。
不,是整個盛京都在晃。
但最讓人愕然卻不是此間的地動山搖,而是東北方向忽然光芒大作,亮色滔天,一瞬間將漆黑的夜色撕開,仿佛白日重臨。
此間,東南西北,仙宗之內浮空數道身影,望向東北。
而在差不多的時間里,妖族與蠻族也在凝視著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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