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番的大戰,此處的山谷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裂痕密布之間全都是深邃的坑洞,空氣中還彌漫著烈火與雷霆所造成的焦糊之氣。
其中有一道無比深邃的劍痕,依照那秦姓弟子所言,應該就是季憂斬敗了蠻族將王的一擊。
彼時的溝壑之中還殘留著涌動的殺機,久久不曾消散,叫人心中一陣狂顫。
不過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因為當他們深入山谷之后,那橫貫天際的巨大裂痕便映入了眼簾,遠望而去就像是一面支離破碎的銅鏡。
“真的開裂了,怎么會這樣?”
“即便是臨仙境全力一舉都未必能夠打穿虛空,那造成如此多裂痕的,該是多么可怖的力量,先賢圣地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跟隨而來的長老此刻也紛紛落地,見到這一幕都感到惶恐不已。
因為虛空碎裂是他們從未見過,同時也超脫了他們認知事情。
更為關鍵的是,這些裂痕并沒有復原的跡象,所流露出的虛無和黑暗就像是無法愈合的瘡口,赤裸而深邃。
此間,自在殿殿主左丘陽一直都沉默未語,而是緊盯著那密密麻麻的裂痕,腦中漸漸有了一個可能。
“讓掌事弟子在此留守,看護好這座山林。”
“若是其他仙宗來此呢?”葛長老不禁開口發問。
左丘殿主思索片片刻道:“他們若是想要知道發生了什么,便讓他們看,但其他人不許入內。”
“我這就去安排。”
黎明時分,東方漸漸吐白,但早間的晨霧有些濃重,拖慢了晨曦灑下的速度。
在云州的妖皇子行宮之中,夜寒正與妹妹封陽,還有各族少族長坐在一起,商議著關于前往蠻族覲見之事。
經過了一壺茶的功夫,他們就將覲見人員選的七七八八,禮單也差不多成型,最后落成了文卷。
可盡管這件事處理的迅速且干脆,妖皇子夜寒的眉心仍舊有些微皺,似是有些心事一樣。
不過無論是封陽還是各族少族長對此都并不疑惑,因為他們清楚,皇子是在等待昨日前往中州的那些妖將。
鱗斗將手中茶杯放下,挑戰了下衣衫后看向封陽:“公主殿下可喜歡聽戲?”
“聽戲?”封陽抬起眼眸。
“云州城有不少戲班,我對此很感興趣,前幾日找了些族內的人排了一出,聽說公主一向喜歡九州文化,曾托人四處收攬畫作與話本故事,所以我特邀公主前去觀賞。”
鱗斗說完話,帶著期盼地看向美麗的妖族公主,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只不過他還未曾聽到封陽的回答,羽族少族長羽凌不禁開口:“戲曲不過是人族的凡俗之流,皆是登不上臺面唱演,我看公主殿下未必會感興趣。”
“你又知道了?”鱗斗面色不禁陰沉。
羽凌并未搭理,而是轉頭看向了封陽:“我倒是在城中尋到些人族的醫術,還收集了些人族問診之時的工具,存放于一處醫館之中,公主殿下可前去一觀。”
聽到這針鋒相對的言辭,周圍牙爪毛三族的少族長不禁微微皺眉。
不過他們皺眉并非是因為二人語氣中流露出的不和諧,而是覺得他們兩個心眼太多,同時也有些自責自己未能如他們一樣為公主準備些禮物。
封陽繼承了妖后的美貌,也繼承了妖帝的天賦,前段時間剛剛踏入了天妖境門檻,同時溫柔賢淑,自然是被許多人暗自傾心。
尤其五族少族長,在這群傾慕者中最為突出。
因為妖族下嫁五族世子本就是傳統,為的是維持妖族內部的團結,使得大臣與皇室親如一家,所以這些世子是最有可能成為駙馬的。
只是讓眾人意外的是,對于這兩份邀請,公主殿下全都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