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前半句,林鎮海眸子微微一縮,似乎聽到了什么大秘,但聽到后半句時,又不由一激動,眸光大亮:
“你已經到了可以與那些府中的‘簪纓世家、將中勛貴’爭鋒,奪取大玄功名了嗎!”
林如雪搖了搖頭:
“魁首、案首于我而言,不過天方夜譚,就算是一個‘武舉人’的功名,我都未必能拿得下,差的太遠了。”
“但若想要走的更高,甚至成為‘練氣大家’。”
“若連與一府之內的英才,決出個高下都不敢,這輩子出不出安寧縣,都沒什么區別了。”
她微微側眸,看似玲瓏身姿,弱柳扶風。
可眉梢一抬,卻自有一股子英氣,勃勃而生,如劍銳利。
叫林鎮海不由撫掌大嘆:
“祖宗在上!”
“我安寧林氏威奮六代,至于我這一脈,終歸是出了一個真正有望‘開宗立祀’的子孫。”
“你且放心!”
“不管是留意消息,還是其他什么事宜.”
“只要是能用得上為父這一把老骨頭的,皆無妨!”
開宗、立祀。
非是宗派的宗,而是宗族的宗!
大玄有令。
不成‘練氣大家’,無有宗族之說。
所以
不管是強出一頭的火窯陸莊,還是他們這些次一等的林宅林氏。
無論在這縣里面,是何等風光,在泥腿子、貧家子眼里,與‘土皇帝’無異。
可在真正的簪纓士族、門閥巨室眼中
卻與鄉鄰之中的泥腿子,毫無區別。
但,從此刻起,或許便有了‘改變’!
林鎮海正沉浸在這林宅,也許有朝一日,便能冠以‘安寧林氏’之名,從而發家的美夢里。
不經意間。
卻疏忽了無人問津的三公子林渡,一身紫衣垂首,默默無聞,不敢吭聲。
而當林渡聽聞了那‘神敕平等、祭祀神龕’的言語之時
突兀把頭埋得更低,悄然后退。
黃昏落下。
恍恍惚惚間,他的額頭似有一滴冷汗滑落。
不過,卻無人注意。
從林宅出來。
天色漸晚。
季修與陸羽一路攀談,身后幾個火窯幫手,亦步亦趨著。
這時候,經過交流,季修方才知曉,為何一路走來,陸羽面露喜色,怎么掩藏都掩蓋不住了。
因為
他已‘熬筋大成’,初步淬了骨髓!
按照練武的說法。
正處于由熬筋境,步入淬骨境的半步關頭。
這一步,如若要是躍了過去
從此以后,就將與那些小拳館、武館的館主并駕齊驅,在幫派里,也算得上是掌管一個檔口的堂主,坐一把交椅!
可稱,登堂入室。
聽著聽著,季修不覺艷羨。
同時,捏緊拳頭。
“入勁之后,便是養血、鍛筋!”
“按照陸師兄的說法。”
“這兩步,要有‘練法、外功’,再輔以吃食,才可事半功倍。”
“也不知道,段師能否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