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眸锃亮,看著那切割得四散整齊之竹葉,不由驚呼一聲,猛拍小手:
“師傅,你的秘傳武道‘驚鴻出袖’又精進了哎!”
“不知能不能”
葉凝脂搓了搓手,心里打著算盤。
她如今淬骨已成‘汞血銀髓’,養勢法也已修出‘真勢’,按理來講,已經到了可以承載‘秘傳武道’的門檻了。
但看著師傅葉鸞的樣子,似乎并不準備輕易的將此秘傳,交予她手。
果然,葉鸞聞聽之后,眉頭蹙了下,沒好氣道:
“驚鴻出袖乃是流派秘傳,不經重重磨練,哪能那么輕易便交給你。”
“就不說為師了,當年姓段的為了求他師傅傳他一記‘秘傳’,不過煉皮斤兩,就敢駕駛舢板,沖入渾天水泊”
眼看師傅又要開始嘀咕,葉凝脂忙捂住耳朵:
“你看,師傅你又要開始嘀咕了,你倆不是仇家嗎?”
“那姓段的當年沒死,消息昨日就傳來了江陰府里,多少人聽了之后,呲著牙磨刀霍霍,只要他敢回來,就準備送他歸西呢!”
“而且聽說,他當年拿你當了一路的‘磨刀石’,直至你考取了‘府官’功名,躋身練氣大家前,你都沒贏過,大大小小敗了四十七次”
“依我看來,就是因為當年流派里的老古董,一個個不懂變通。”
“要是叫你早點領悟秘傳劍道‘驚鴻出袖’,你第一眼見到他,不就把他刀給挫了,哪里還有后面這么多事兒。”
小姑娘十七八歲模樣,嘴里嘟嘟囔囔,說到這里,話鋒一轉:
“不過話又說來,那家伙聽說在江陰府腳下的安寧縣,強勢高調收了個弟子,逞了好大的威風!”
“到了后面,就連縣尊都得給面子,比在府城過得日子,可舒坦的多了。”
“他現在斷了一條手臂,再怎么厲害,也是實力大減,但師傅你可是‘府官’功名,練氣大家,現在拿捏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我要是你,就‘虎落平陽把犬欺’,狠狠的痛打他一頓,以報當年”
葉凝脂擼起袖子,肌膚細膩順滑,筋骨泛金,眼神兇巴巴的。
話語一出,便叫葉鸞喉嚨一噎,盯著她半晌無語:
“我有時候真要跟跟你爹說一聲,逼你多讀點書,堂堂‘繡衣行’長房的葉四小姐,竟跟個土匪窩里蹦出來的野丫頭似的.”
說罷,提起那個名字,她的眼眸閃爍著,片刻撫劍哼了下:
“練武,非是爭一時意氣,能走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就好比如今,我乃是‘府官’功名,又成了練氣大家,段沉舟與我,已是隔了一座涇渭分明的高山。”
“若是再來一次,我贏他是理所當然,但那毫無意義,非是君子、高人所為。”
她彈了彈劍,露出一聲錚鳴,隨后折返竹居,獨留衣袖飄蕩:
“我打破氣海時,雖立志要成就大家,堂堂正正,以劍敗之,但待出關時,他已斷卻一臂,銷聲匿跡。”
“當年我每每找他比斗、試劍.他都處處留了一線,叫我精進不少,我雖想要勝他,但這種勝”
“不求也罷。”
而葉凝脂則看著眼前與小五衰劍派的持劍長老‘薛少白’,并稱作‘江水雙劍’,曾于諸府‘武試’,一舉拔得名次席位,考取了府官功名的師傅
有些懵懂,好像聽了,但又沒有聽得太懂,隨即抓了抓頭發:
“師傅,你好可憐。”
“輸了一輩子,一次沒贏,到了最后還犟嘴。”
“既然如此.”
葉凝脂被劉海遮掩的眸子,露出了爭強好勝的眼神:
“這場子,便由徒弟給你爭回來!”
不是說,圓月天刀段沉舟在安寧縣收了個弟子嗎?
那
如果我把他反復痛打四十八次!
豈不就是完完整整的,將師傅的面子給掙了回來?
信函傳來的消息,好像是說,那叫做‘季修’的弟子,只是普普通通民家子,與風餐露宿,打漁出身的段沉舟,沒什么區別。
這樣的出身,成就必定有限,痛打一頓,不要太過簡單輕松!
“師傅,你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