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再強,不成氣道,就算修成外罡、披上仙衣,也難當數十架勁弩齊射,一旦被鎖,幾乎有死無生。”
“況且這大院里居高臨下,可勢如破竹,我等再多呆幾息,必死無疑!”
“如今,已經不能遵循魏長蛟壇主的囑咐,扶持這林渡為林宅之主,繼續在安寧縣擴大影響,安插信徒了,為今之計,當要先撤走。”
“那小子方才發號施令,氣宇軒昂,端得不凡。”
“想必就是縣尊趙久旗下的走狗鷹犬,說不定也是哪家公子哥,剛好擒下他來,以叫這些人投鼠忌器,借以脫身!”
兩尊煉皮距離季修相隔數十丈遠,剎那皮膜抖動著,眼神如電光火石般交錯,一瞬間想到了一處。
然而————
嗖,嗖!
兩道箭矢帶著‘昏鴉盡’的武勢,叫青天白日為之一黯,卻是來得更快!
只不過
二人眼眸之中,卻有不屑之色,一閃而逝:
“淬骨挽弓,不過十石,開千斤力,連鍛打得刀槍不入之筋骨,都射不穿,更遑論我等蛻皮生玉的‘玉皮’之境!?”
“不知所謂的小子!”
一時間,一人掌如峰巒,義無反顧,就要折斷那大箭。
另一人冷哼一聲,抽出十鍛鋼煉刀,足有八品,頃刻攔腰去斬。
兩人上來就沒將這箭矢放在眼里,一門心思,都想要殺到季修身前,以他挾持這些縣兵卸甲。
但隨著兩支神機破甲箭射出,越過十丈,幾乎與這二人刀兵相接之時!
突兀得,兩尊煉皮身軀忽得一抖,好似刀尖挑在了眼皮,渾身皮膜都泛起了雞皮疙瘩,似在預警、警兆!
霎時兩人抬頭,只覺天地一黑,仿佛有烏鴉遮掩了視野,待到猛得搖頭,摒棄武勢的一瞬影響
箭矢,已經射來!
呲呲呲!!
神機重箭在這兩尊煉皮門檻的武夫失了警惕之時,攜武勢穿來。
一支直直釘在一人左掌,射穿了掌骨,‘呲呲’艱難無比的裂骨、射入.帶得他身軀往后飛去。
另一支直接貫穿了八品鋼刀,數十步穿楊的勁力,更是將鋼刀崩得碎裂,帶動碎屑,一齊轟入他的前胸。
叫他前胸皮開肉綻,鮮血飛濺,箭矢尖端,都狠狠得戳入了其中!
兩尊煉皮前沖之勢,被季修兩箭之威,直接震退,當即睚眥欲裂:
“這箭到底攜帶了多少斤的重力,竟能叫我一身筋骨皮膜,一剎那倒飛而走!?”
季修放下了弓,眉間染上了冷色。
已經從縣衙走了一趟的他,知曉了昨日秘藥、靈酒究竟從何而來。
更是自張青的師傅韓鷹口中,聽說了那橫死的練氣大家‘王鴻祖’,本意就是來殺他的。
這要不是他老季家祖墳冒青煙,除卻他這位絕貸天驕,還出了位少女祖師。
直接降下了晴天霹靂,叫那位不可一世,縱橫小半個東滄海的練氣大家,死的不明不白,悄無聲息
他這條性命就算躲得過前夜,也避不開今夜,早晚都是忌日!
再加上韓鷹從良,給縣尊趙久寫的勾結中黃教名單里,赫然有林渡的名字。
還有姚老頭一大早,便一臉絕望的跑來找自己求助,說他東家林鎮海來了一手‘寧予外人,不予庶子’,將地契鋪子,都要轉贈與他
新仇舊恨結合之下,縣尊趙久還大大方方的,給了自己馭使縣兵的資格。
季修毫不猶豫,直接便點齊了五十披甲縣兵,也做了一把顧百川‘百戶’的威風,領五十縣兵,馬踏宅院!
煉皮?
看著自己傾力兩箭,將‘碎玉’拉得滿弓,甚至連弓弦都顫顫巍巍,也只是破皮碎骨,但卻無法直接穿死一尊玉皮武夫,一時不由輕輕點頭:
“這王八殼子,是真硬,果然和淬骨武夫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若是近身搏殺,就算自己根子打得好,又有上乘武學,但架不住這兩人境界壓了一大頭,恐怕勝負究竟在誰手
還真不好講。
但!
隨著他兩箭將二人射的倒飛,其他的宅院仆役、下人,也跑得七七八八之時
兩尊煉皮驚駭之余,還未來得及再次突圍
撲哧撲哧!
由府城氣道大匠在官窯里制式化產出的強弩,足足數十架一齊噴射!
一霎那,便從四面八方,徹底鎖死了這兩尊煉皮、連同林渡的生機!
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