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一個練氣大家,就算是上乘氣海,但只要未參道藝,修得神魄,說什么,我也會為你鎮一鎮場子,但是”
他看著季修道藝深厚,在自己一雙佛眼注視下,神魄之中星星點點,竟來回勾勒出了足足八百道道篆的影子,一時語塞。
要只是這種程度,倒也罷了。
但黃彌看見了季修背后的范南松,還有他身畔護持著的小姑娘,一身‘不垢法衣’,臉皮子都不禁抽搐了起來。
借黃禪的身份,布局藥行,對他背后‘大乘無相寺’所謀劃的一樣大事,大有裨益。
可
“老禿驢,你一肚子壞水,算計到了別處去,也就罷了。”
“但這一次,這一對季姓兄妹,可都是我教大好苗子,就算是道爺我,都得恭恭敬敬的候著!”
“實話告訴你,道爺我如今已經入了‘萬法教’門墻,根正苗紅,有了道箓通訊之能。”
“你要是敢在這灑壞水”
“信不信我祭起高臺,昭告宗門,請來北滄三山五岳的同道,還有那位萬法教入了大玄的‘十大行走’之一,前來誅你?”
早在黃禪與段沉舟對上的時候。
黃彌就聽到了這耳語的威脅,于是看向正在門檻前,虎視眈眈瞅著自己的范南松。
抽抽嘴角,悻悻的停下了蠢蠢欲動的手。
列仙法、凈土法,因為勢力龐大,大玄無力全數鎮壓,只能放開影響,任由道觀、寺廟林立,與各個‘藩鎮’的勢力、真宗不清不楚。
而江陰府這邊,便有他的‘小無相廟’,以及范南松的‘飛仙觀’。
正如大玄抵制‘外道’一樣。
兩方天宇,乃是道爭,法兵佛兵的廝殺,更是延續了幾千年,牛鼻子見了禿驢,那是恨不得互相掐起來的。
兩人是不對付。
但這也要分情況。
范南松,和他背后的道統
那是兩個概念。
正如他為‘大乘無相寺’謀劃盡心盡力,范南松在江陰府充耳不聞,就當沒看到一樣,是一個道理。
他倆互掐,跟背后道統、傳承,是一點關系都挨不著的。
但要是罔顧了身份,壞了彼此背后勢力的謀劃
說不定哪天,一張大手便橫空拍了下來,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所以看到身側黃禪急了眼。
黃彌無奈,只能說了一句:
“你且放寬心,那不是還有蛟龍、四方大家么?”
“因為身份之故,我不便出手,但我諒那武夫,也不是那頭逼近無漏的大蛟對手,更何況還有四尊大家了。”
他的言語,叫黃禪一顆沉重的心,稍稍放下幾分。
同時望向季修對于自己一行‘府兵’,置若罔顧,全然沒有放在眼里,大步徑直往碼頭而去,暗自咬牙。
小子!
段沉舟在,你還能扯扯虎皮。
要是他沒了
且不說我,就他那些仇家
能放了你這根獨苗?
等著吧你!
至于小無相廟的黃彌,看向安寧碼頭,微微唏噓。
這就是‘不知者無畏’的好處。
雖說黃禪此子,于他未來大計有著大用
但為了這點,便拼著有可能得罪‘萬法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