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乘龍首,晝馳八千,見見府城!?
季修呼吸一促,似乎是沒想到,他這師傅行事,竟能如此彪悍!
簡直是將這些所謂的‘大行道館’,都視作了無物。
不過轉念又想,人既然都已經得罪死了,廢都廢了,殺又沒什么用,若是能換得他煉就‘羽化仙皮’的資糧
豈不是上上之舉!
就算他不得罪,難道有些災劫,就能避開得了嗎?
看看那‘藥行’的作風,就知道了!
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給黃七活路。
但這小子不領情,最后闖下禍事,為絕后患,季修才將其打殺了去,哪怕這樣,都沒有留下話柄。
但他家老爺子,硬是只憑捕風捉影的消息,便要請了府令,定了他的罪過。
還不惜叫他家出任‘百夫將’的黃家子調兵遣將,帶了一百府兵、外道高人,特地前來,也要將他搓圓揉扁,帶回府里聽憑發落。
果真是爺孫一家,什么樣的老的,便能教出什么樣的小輩。
像是這樣的門庭,如此專橫跋扈,他今天得了契機,若不從他們身上扒一層皮
道心不通達!
念及至此。
看著那一個個面容‘風云色變’的諸行大家、嫡系子弟,季修又看向一側正在碼頭邊上,吞吐水泡的豎瞳蛟龍
當下心中一定:
“蛟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陰府。
此前總聽消息,但是還從未設身處地的,看上一眼呢!
這一次,機會來了!
滄溟君聽著季修這對師徒的對話,潛在水里面,心中不由暗自感慨著:
“那江陰府的一個個大行,盡都富得流油,靠著手底下的營生,盤根接錯,底蘊深厚。”
“而那些道館.就更不必說了。”
“除卻一些掛著‘道館’牌匾,由野路子的練氣大家所辟的傳承外。”
“凡是盤踞在道館街上的,無一例外,皆是周遭‘島嶼’之上,開宗立派的流派,在府內立下的‘開館授徒’之所!”
“哪個背后,沒有流派主坐鎮?其中不乏‘流派主級’的無漏高手,甚至是修出了一口‘龍虎’氣的氣道絕巔,一府大豪!”
“自打沒了‘水君府’的庇佑后,就算是本君,都不敢攖其鋒芒。”
“萬一因為什么事端,惹得一尊‘流派主’,甚至是‘龍虎大豪’踏海而來,扒皮抽筋.”
“到時候沒了靠山,蛟龍全身都是寶,說不定就撞槍口上去了。”
“這一對師徒,可真是膽大妄為。”
但心中想是這么想的。
可看見了白爍就在那杵著。
哪怕心中有些發怵,但想起重歸‘水君府’,可全憑這位姑奶奶的意思,滄溟君話到嘴邊,又變了個味:
“以我觀之,尊師說的不無道理。”
“江陰府內,別的大行、道館我不知曉。”
“但漁行的老爺,每年給我進貢的靈魚靈蝦,山珍大藥,都不在少數,而這不過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
“他家做‘渡口龍頭’的三爺,還有家中小子撞在了東家你的手里,哪里有隨便放回去的道理?”
“若是東家有意。”
“眼下日漸黃昏,天色已晚,但不需幾個時辰,只待天蒙蒙亮.”
“我便能渡東家師徒,入‘江陰府’!”
蛟龍騰身,好似山巒般的銅柱鋼軀上,露出一身黑金璀璨的鱗片,在斜陽映襯下,散發湛湛的寒芒。
一時間,叫季修瞳孔發亮。
他轉頭看向段沉舟,單手抓起砸上了岸的漁、柴二行,還有那些道館的子弟,抬手三兩下,全數拋飛上了蛟軀。
“師傅,還等什么?”
段沉舟哈哈一笑,抬腳就將牙齒散落,腹中積血的陳楚河等幾個行館大家,扔到了蛟龍脊背,一躍而起,到了上面,摸摸鱗片,不由嘖嘖稱奇:
“段某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坐在蛟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