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關與意關,氣道縱橫的練氣大家,與飛天遁地的封號武圣,二者之間,豈可同日而語?”
“更何況。”
“這里面藏匿著的不是‘真宗秘武’,而是武圣絕藝!”
“不是所有的真宗級秘武,臻至圓滿,都能打出‘絕藝’的,師弟。”
“除卻那一十九家、大玄王裔外,就算是真宗道子見了,也未必不會心動幾分。”
“這么大的事兒,你就替季修決定了?”
段沉舟聞言,面上浮現了一抹冷意:
“陳鶴,你是當年刀道祖庭的嫡脈遺子,是正兒八經被趕出‘滄都’的舊天柱殘黨。”
“你在當今大玄、一州藩鎮‘滄都’那邊,光是這一層身份,就會叫人忌憚不已。”
“老頭子鎮你三十年,是為了你好,你辛辛苦苦操持流派,到了今天,收了幾個衣缽親傳,實屬不易。”
“那等潑天大仇,就算他王玄陽成了封號也遭不住,你最好熄了你的念頭。”
“有些傳承拿了沒事,但有些東西拿了.”
“是會要命的。”
“龍虎境的王玄陽師祖,所開辟的立派級完整‘圓月天刀篇’。”
“與位列封號武圣的陳丹鼎,所留下的真宗級‘大五衰天刀’!”
“是能列在一起,同日而語的么!?”
“前者背負的債,我段沉舟當能一肩挑之,但是陳丹鼎、刀道祖庭的債.”
“有滄都、有十天柱,有刀劍之爭,還有大玄血裔.”
“莫說如今四分五裂的刀宗,就算是真有人能整合六路,繼承刀魁之名,他也未必能扛!”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透漏出來的信息,叫季修這個才剛見到‘江陰府’風景的貧家子一愣。
繼而思緒紛亂:
“天刀流背后.隱秘這么多么?”
他喉嚨幾度滾動,雖然有些心動,但聽聞段沉舟口中述說的那些勢力、名頭
季修冷靜下來,正在思考這是否真的是他目前,能夠接觸到的武學與因果。
可還不待他開口。
陳鶴便已推開‘祖師祠’的大門:
“多說無益,雖然我已將鼎盛時期的天刀流一切寶物,都悉數都舍棄了去,但唯獨這塊匾、這宗祠,從無退讓余地。”
“無論是完整的‘圓月天刀篇’,還是‘大五衰天刀’,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入門的。”
“前者你練了多少年?才得了些許皮毛,也就是成了大家,有了些感悟后,才逐漸圓滿,明了其中真諦。”
“至于后者。”
“乃是當年刀圣殺菩薩、佛陀,能叫不凈不垢之身的天人神圣,都墮入凡俗,破了法體,淪為肉體凡胎的無上刀訣”
“就算只是初篇,只參得‘五衰之一’。”
“都不知要耗費多少年月,而無資質、相性不符者,更是難入此刀功大門。”
“你當年不就是面壁三月,終不得入,最終無奈這才放棄的么?”
“當年的你年少氣盛,修什么都想要修最好的,哪里管什么因果、來歷。”
“這么多年過去,到了季師侄這,倒是變了個標準。”
“可要是說隱患,‘龜蛇大磐樁’銜接‘真武玄蒼黑壇劍’,乃是當年老頭子從人家‘真宗道子’手里賭來的。”
“現在,人家成了‘真宗宗主’,整天心心念念的,就是將自家門派的熬筋根基、秘武前序,給想辦法堂堂正正的贏回來,順便再將咱們流派秘武也一并贏走。”
“要不是老頭子沒了影,恐怕早就上門來了。”
“至于‘凡蛻躍龍門’.”
“那更是當年‘水君府’龍君并不知曉的情況下,老頭子從人家龍女手里順走的,要是叫正主見了,焉能不管不問?”
“熬筋、淬骨都有隱患,但季師侄都修成了,我也沒見你不讓他修行,說白了,因果、隱患,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叫此等真功.”
“斷于我手而已。”
燭臺未燃,古樸沉寂的祖師祠中,陳鶴緩緩踱步,邊輕聲開口,邊借助外界灑入的陽光,照出其中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