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越修越高深,待到以人之身,比肩祖龍,別說是龍侍你了,就算是水君府內的大人物來了”
“論血脈尊崇,一樣未必能及!”
“到時候,誰才是‘真龍九變’的正統,還猶未可知呢。”
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冷意,叫人倍感壓力。
但落入了季修的雙耳,卻是只覺得這位老太太講的話,那是真的好聽,叫他心中舒服的很。
雖然關于這寶術來歷,確實不能細細推敲,但這‘凡蛻躍龍門’傳自誰?他師祖王玄陽!
當年王玄陽,縱橫江陰府,撐開六大限,何等威風無量,你要有本事,怎么不在那時候找他老人家討債呢。
季修心中腹誹。
看來這水君府,也不是誰都和白爍一樣慧眼識珠,這種大家大業的,往往規矩甚多,扎根其中,難免受到掣肘。
如果不能有打破樊籠的修持,確實如同被束縛住一樣,沒有什么自由可言,怪不得這位呆在這區區鄉縣里,都能呆得津津有味。
想到這里,他望向白爍時,眼神也不禁帶著幾分憐憫。
誰都有誰的難處。
他在鄉縣里受困于眼界、資源,只能不停往上攀爬。
但出身在水君府這等大勢力,還是貴胄龍裔,生下來雖然就有了這些。
可也以失了他在安寧縣前呼后擁,人前顯圣的我身無拘。
果然這世間,都是個人掃個人門前的雪,各走各的路。
旁人之路看著光鮮亮麗,可也未必就比自己的泥濘小道,要好走幾分。
而這位黑衣老嫗的話,將這位九鱗侍者懟的啞口無言。
“‘真龍九變’乃是龍裔寶術,真要溯源,也該是我父君親自前來,亦或者某個龍種,前來追問。”
“九鱗,本少君都沒開口追問來歷,你便越包代俎,就算我未及笄出閣,沒有自己的‘護道龍侍’,也容不得你在這放肆!”
“你是我兄長的護道龍侍,但既接了來尋我的任務,便算是我短期內的護道人。”
“待回去后,自己去‘鎖龍井’中,領三十龍鞭!”
“現在,給我去碼頭呆著,半刻鐘后,隨本少君回歸府中!”
白爍語調提高,清冷的嗓音龍威彌漫,叫這侍者聞之色變,看著少女這一副罕見的強硬姿態,不由低了低頭:
“可少君”
“還要我家小姐說第二次嗎!”
青團在一旁梗著脖子,瞪大了眼。
叫九鱗侍者一噎,但終歸沒有多說什么。
看著這位水君府來人隱匿氣息,默不作聲離去的背影。
青團嘖嘖兩聲,不由翻了個白眼:
“真是沒點眼力見。”
“就是仗著背后主子,看我家少君羽翼淺薄,繼承府君的機會渺茫,未來大概率是嫁出去,才敢這樣蹬鼻子上臉。”
“要是青團我是少君的護道龍侍,敢這樣放肆,我上去就是給這老女人‘啪啪’兩巴掌,看她還吱不吱聲!”
青衣小蚌女恨的牙癢癢。
而白爍此時,則眸帶歉意的望向季修,對此,季修并不在意:
“修成了‘龍虎氣’的惡奴,放在大玄,都能橫行制霸一府了,總歸會有幾分囂張氣焰”
他話未講完,一側黑衣老嫗搖頭:
“水族壽命漫長,與‘靈物’類似,乃天生地養,只要度過新生大劫,活個幾百上千年,都算正常。”
“再加上‘龍侍’乃是水君府為龍子龍孫,特意打造的護道侍從。”
“只要龍子龍女加冠及笄,便會以特殊手段灌頂,將其隨侍修為瞬間拔高,作護道兵器。”
“這種修持,不過虛高,若真動手.”
“像這樣的貨色,老身曾經隨侯爺抗擊佛兵仙甲,隨手打殺的人物,都未必比她差多少。”
老嫗握住烏木拐杖,哼了一聲,明亮銳利的眼眸流露出了不屑。
叫一側的范南松不由一臉汗顏。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