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觀中。
原本靠在季修身邊的季薇,正準備貼著自家哥哥,聊些他在府城內的事兒。
一聽到季修脫口而出的言語,原本的言語卡住,不由美眸瞪大:
“段先生?”
“他不是”
趴在兩人身邊的碧角靈鹿,此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真是說什么來什么。
才說主人那‘天煞孤星’般,動輒便威脅它的師傅,換了個地方好不容易見不著了。
結果一撞見一個,另一個就自己過來了。
叫這碧角靈鹿哪怕煉了靈血,實力大進,但在那本能的氣魄威懾下,依舊是止不住的瑟瑟發抖,比之血脈壓制,都要管用。
至于季修。
哪怕段沉舟臉上‘天殺星’的面具才剛揭開一半,只漏出了鼻子下面的半張臉。
但從安寧縣,到江陰府,橫跨浩瀚東滄海,季修拜入段沉舟門下,一身跟腳,全都是他傳授的。
毫不夸張的講。
兩人既是一脈相承,段沉舟那一身熾熱如烈陽般的刀意
哪怕是化成灰燼,他都能認得出來。
因此只是一眼。
季修便心中劇震,不由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而聽到這‘不孝徒’的話。
兩只手分別提著兩顆頭顱,將他們面上‘面具’揭開的段沉舟聞言,臉色頓時一黑:
“.”
“不過是幾個臭魚爛蝦而已,跳梁小丑,上不得什么臺面。”
“要不是怕惹麻煩,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為師也懶得詐死脫身.”
段沉舟頓了頓,邊看向季修:
“倒是你小子。”
“當時你回安寧縣,為師不是給你留了錦囊么?”
“里面的告誡,你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啊。”
想起那張因為從秦拙口中,聽完段沉舟死訊,只看了一眼便被內勁震碎的字條,季修稍稍回憶了下內容:
“師傅,咱們這一脈從上連數三代,陳丹鼎武圣,王玄陽祖師.就沒有怕死,不敢擔事的。”
“對錯暫且不論,師死徒來,若是連個赴喪都不敢,便改換門庭,唯唯諾諾.”
“這武夫之路,也算是白修了。”
段沉舟單臂揭開‘天殺星’面具,露出了一張比之曾經,更顯剛毅的面龐。
他明顯是得了什么機緣造化。
季修只目光下移,看著他一手提著一個頭顱,都是真氣縱橫的大家高手,非比尋常。
便不由心中暗暗揣測著。
旋即,復又開口問詢:
“對了,師傅。”
“這些‘練氣大家’.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尊練氣大家,光憑之前的氣機判斷,季修心知,自己目前,恐怕還不是對手。
若是披上仙衣,將‘神符火’徹底修成,再將筋骨皮打磨圓滿,煉出‘紫綬仙衣’,說不定還能稱量一二。
但這種,一眼就不是普通‘練氣大家’,而是在氣海境里,都走了極遠的存在
只叫季修脊背生汗,心中一沉,頗有一種‘剛出新手村,便遇滿級大佬’的觸感。
他確實在江陰府結了不少仇,有不少人對他起了殺心,季修也能理解。
畢竟漁、藥等大行,道館街的館主、還有那些背后未曾露面的流派
一個兩個的,都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而且勢力龐大的很。
但叫季修萬萬沒料到的是,他的人頭,竟有如此份量!
看著季修先是拍拍胸脯,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