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之前。
按照范南松的說法。
萬法教在大玄唯一的一處‘別府’,已有府主真人知曉了她的存在,并且命門中號稱當代‘十大首席’之一的親傳,前來江陰。
那位‘十大首席’之一的天驕,要是按照輩分算,還是她師侄呢!
方才哥哥話語里的兇險,季薇都看了個真切。
而如今經過幾個月的修行,她也不再是那個一葉障目的鄉縣女了,已經有了幾分修道人的見識。
起碼,對于自家拜入的萬法教,還有范南松描繪的道統能量,早已不再是一無所知。
因此,季薇直接趁機發問。
她的想法很簡單。
哥哥在江陰過的太苦了,要是能靠著自己那位便宜師傅的關系,從此兄妹共拜一宗,踏行大道,一路長虹,高歌猛進
何樂而不為呢?
對此,范南松從震驚中回神,沉吟半晌,語氣夾雜著幾分不確定:
“呃”
“以前靠著小祖師你的關系,或許坐落大玄的萬法教真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或許會將季東家收入門下。”
“但現在,不好說了。”
他的眼神復雜:
“你這一門‘道法’,我如果未曾看錯,應是以身為種,修出一口真火的妙術,光是其中玄妙,我便窺不出深淺來。”
“想來,也是一門來歷匪淺的道法傳承,未來有望直指一脈‘神通’!”
“若是你能將其參悟到極致,以此為根基,當作你突破道藝三境,抵達‘道術高功’的仰仗,煉出相應的法力!”
“都不是不行。”
“可壞就壞在這。”
“以前,你只沾染了‘萬法授箓觀想圖’,宛若一張白紙,但現在,你在未曾拜師之前,便學了其他正宗法脈的一門‘道法’.”
“這對于宗派來講,無異于是帶藝投師。”
“越是傳承淵源的大派,對于這些就看得越重。”
“萬法教的‘六座真府’,每一位府主都有開府授徒,傳承道脈的權柄。”
“雖說與主脈差距頗多,但小祖師你畢竟境界低微,根基尚淺,大玄又非‘赤霄天宇’。”
“像是秦真尊那等大能者,完全沒有能夠支撐他那等體量的‘界門’打開,更到不了這大玄來。”
“若是做普通門人還好,但要是隨侍左右,那位真人恐怕未必愿意捏著鼻子,收一個‘帶藝投師’的親傳”
范南松斟酌著字句,猶豫了下,還是將其中門道,告知了季薇。
少女聞言,有些失望,但仍是不死心:
“不試試又怎么知道,等見到那位真人師兄,我必定當面詢問。”
“另外,我最近心血來潮,總覺得又要見到我師傅了。”
“到時候我跟他老人家當面開口,他乃是萬法教的當代真尊,口含天憲,只要一句話,不知道能叫我哥哥少走多少彎路!”
她撅了撅嘴,叫范南松額頭生汗,但這些話他可不太敢接。
而一側段沉舟聽了半晌,只覺云里霧里,但大致是聽懂了,頓時挑了挑眉:
“你們神魄修行的術語,段某聽不太懂。”
“但當年老頭子曾說,人仙武道,不比列仙法差。”
“雖說大玄式微,可這不代表這方天宇前面的數個‘千年’,數個歷經千年大劫走出,撐開九大限的武道人仙要弱!”
“我這一脈,走到盡頭,曾經也是有過人仙留下衣缽的。”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段某的徒弟,就算拜不了你們傳承,未來的路,也不差!”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能拜能拿好處自然最好,就算拜不了.也沒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