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高業放眼望去,看向整個庭堂:
“府院的規矩,誰于武碑神碑提名甲等,便可得院首精粹饋贈。”
“江陰府這么多年沒出過人杰,叫你捷足先登,先摘了風頭,我沒什么好講的。”
“但你以為,你在這府院,就能好過了?”
“你這種泥腿子,破落戶,教習府官都是大戶出身,能看得上你?”
“我看有誰愿意收你!”
原來是因為提名道碑,院首精粹含怒而來
季修心中了然,暗思了下。
至于丹山高氏
這是什么勢力?
就在他起了這個念頭時。
除卻蔡靈兒和葉凝脂外,那些得了免試,乃是各個大行出身的子嗣。
原本圍靠在季修身畔,想著法子套些近乎的府生,在看到高業踏入庭堂,不約而同神色變化,悄然無聲的后退了好幾步。
至于那奉教習之命,給季修拋橄欖枝的府生青年。
此時也是眉頭緊皺,望向高業,又看了眼季修,眼神中露出極深的忌憚:
“季府生”
還未等季修回應,他便率先開口,似乎唯恐避之不及:
“這事兒暫且擱置,秦教習近來修武,分身乏術,恐怕難以再帶一學生,抱歉了。”
說罷,便匆匆抽身離去。
這顯然是托詞。
而更多的
還是因那眼神睥睨,抱臂而立的高業杵在那里。
看著那桿子靠在壁邊,繡著一頭棕黑巨熊的旗子,季修心中微沉:
“這愣頭青什么來歷?”
剛剛那一波對拼,季修暗自估算,大致已經測量出了這高業的斤兩。
若不談手中秘武、道藝。
這少年十八九歲的年紀,竟已經和他一樣,披上仙衣,修得了神魄念頭!
區別就是,他雖也打破了二層大限,但仙衣品質卻不及自己,肉身熬煉、罡氣打磨,也差了一絲。
但這點斤兩放長遠看,雖足以致命,可短期內拉不出什么差距來。
“丹山高氏.是‘封爵世族’!”
這時候,身側的蔡靈兒一臉忌諱的低聲開口,同時俏臉上露出嫌棄:
“哼,裝得勢頭挺大,說白了不還是生得夠好,祖上有爹媽或者爺爺成了封號,亦或者立了大功,世襲罔替。”
“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一州藩鎮’滄都,和那些將種勛貴,世代簪纓奪一個位子,大老遠跋山涉水,跑這江陰府院來撈好處?”
“銀樣镴槍頭,欺軟怕硬的主兒罷了。”
少女本事不大,但小聲嘟囔的本事,卻依舊不減季修初見分毫。
哪怕聲音低,可在場的都是武夫高人,聽得清晰無比,不由嘴角扯了扯,心中暗想。
這玉石行蔡老爺子的孫女,可真是什么都敢講。
不過誰讓人家有個好爹
說不定未來,也不是沒有做封爵世族的機會。
“封爵世族嗎”
季修若有所思。
難怪連這些大行出身,作了府官教習的練氣大家,也不愿招惹。
倒不是惹不起,只是為了一個陌生天驕,平白得罪了一位‘小爵爺’,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