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陽!
聽到這三個字。
全場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剎那。
一甲子前,號稱‘滄海天刀’,江陰無敵的那個人
是眼前這個披頭散發的糟老頭子!?
季修聽到紫霞門長衛長空,還有他身旁那個‘筋肉巨人’說出熟悉的嗓音時。
還沒從這尊堪比無漏境巔峰的五境大武夫,竟然是他那位儒雅隨和的師伯陳鶴之中緩過神來。
便聽到了這樣的一席話。
是以猛得甩頭,看向身側經受了全場聚焦,卻只撓了撓頭,一臉茫然的糟老頭子,眼珠子都瞪大了。
這老頭
是他那位‘師祖’!?
季修喉嚨幾度滾動,欲言又止。
如果不是場面不太對勁
他真想問上一句:
這就是之前成就龍虎的石婆婆,用著推崇備至的敬仰語氣,所說出的‘謫仙人’!?
不是說這位師祖容貌不衰,二八年歲,不增不減么?
怎么到了現在,成了這么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
季修心里頭震驚住了,不曉得這里面出了什么紕漏。
至于天刀流派。
除卻叛逃師門,改換門庭的茶行嫡系喬啟外。
秦拙,俞齋,陳鶴的大徒弟、三徒弟,見到只存在‘傳說稱頌’之中的師祖,終于第一次顯露尊容,都是一臉激動。
相傳,這位師祖曾在‘三陽門’覆滅之際,面對六座高山,二十三大流派主齊聚,諸脈覬覦‘三陽遺寶’之時!
只身一人,手持長刀,如若天人,一刀劃開東滄海,為天刀流派奠基了‘金鰲島’半個甲子的基業!
相傳,他老人家在東滄海出現‘界門’,渾天賊寇要將這片八千里疆域傾吞,從大玄版圖中割裂的前夕。
一人撞入渾天賊窩,斬了那尊逼近‘偽武圣’的渾天賊首赤髯天王,叫那界門未曾裂開縫隙,只形成了外道蜃樓時,便如若曇花一般,轉瞬便逝!
如此之類的事跡,大大小小,不止一例。
可以說,他老人家在半甲子前縱橫的那段歲月,一只手壓住了海外流派,另一只手壓住了三十六行!
今日稱雄的‘六座高山’,府內貴不可言的‘江陰九佬’,這些瓜分偌大府城內外的豪雄們
在那段歲月里,在這位面前,統統都抬不起頭!
惹了天刀門,除卻帶著厚禮,親自上門賠禮道歉之外.別無他選。
那時候,他們這一批弟子,就算是最大的秦拙,都還未入陳鶴門墻,可以說打小就是聽著這位的傳奇長大的!
因此,值此流派傾覆之機,這位傳說中已經隕落在了‘兵解墳’里的大宗師,竟然回到了金鰲島。
這些后輩,面色怎能不激動?
至于喬啟,此時早已是面色慘白,連身子都有些打著抖。
他也是在天刀流潛修多年的真傳,對于‘王玄陽’自不陌生。
喬啟出身大行,當年位列‘江陰九佬’之位,曾與天刀流派結過梁子的種種事跡,他打小就聽說過。
比如上九行中,藥行主黃藹、玉石行主蔡守荊、酒行主趙鼎!
這三位那時都是正值壯年,手底下生意規模深不可測,茶行遠遠不及。
可就算這樣,黃藹的嫡親子、蔡守荊的庶出子嗣蔡四爺、酒行的側房支脈子嗣
這些上一代鮮衣怒馬的驕橫子弟,栽在那位‘段師叔’手里時,正值這位師祖春秋鼎盛,結果如何?
三位大行主沒有一個例外,一個來的比一個快,都是忍辱負重,登門認錯,滿門飄喪的同時,還將這苦果生生打落牙齒和血吞!
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別說大行了,就算是‘六座高山’,有著龍虎高人坐鎮的流派,要是有真傳衣缽捅出這等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