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行的陳執,是他們選出來的隊友,結果先是被丹山高氏的高家子踏入登武樓,給生生比下去了一頭,緊隨其后,便是那季修!
此子氣象綿延九丈九,登至最后,直面歷代府院先賢,可以說無出其右,就算是當年的北滄侯蕭平南,真要說起來,也沒有他年輕。
所以理所應當,便起了軒然大波,傳得極廣。
尤其是當時不在府院的幾家府城天驕。
“這安寧縣沒被外道攻占下來,可未必是壞事。”
“雖說‘蕩滌外道’,可以獲得大玄嘉獎功勛,若是立下潑天大功,只要晉升府官,甚至可加封食邑,乃至封爵.”
“可你也要有命在才是。”
“據卷宗考校,哪一次界門動蕩,武夫不是死傷慘重,就算練氣大家,都難免俗?”
“我等作為有志府試的府院府生,更是想避都避不開。”
周通才開口完。
在他身側,有一背著一口龍角大弓,眼神如鷹的青年聞言,更是嗤了一聲,而后眼神復雜莫名:
“季修.”
青年名為黎遠,乃是江陰流派‘六座高山’之一,水火寮的當代首席,也是府院五魁,弓術第一的‘魁首’!
同時,之前季修于安寧縣碼頭、江陰道館街,接連打滅了水火道館的黎景弓術自信,還有那水火道館首席杜閻的武道禪心。
那黎景是他族弟,一手弓術,正是他這位弓術第一的魁首哥哥親自教的,而且水火寮的顏面,也被狠狠的踩了一腳。
黎遠原本歸來府院,聽到消息,還想稱量稱量那位季魁首的斤兩。
但接到了府內調令,到了這安寧縣,他才知曉,這少年出身竟如此低微。
就在他猶豫片刻,自忖是否要與季修交好一二,畢竟是要代表這一屆的‘江陰府’,參與府官大考的同輩。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幫襯一二,冤家宜解不宜結
結果這時候,不合時宜的聲音陡然響起。
“哼,若不是運道好,得了武圣垂青、侯女青睞,似這樣的泥腿子,在這種地界,他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高業一臉傲意,不與周通黎遠等府院魁首站在一處,只任由海風吹散發絲,盯著安寧縣,眼神中帶有一種審視:
“我‘丹山高氏’老祖宗聽聞江陰界門一事,已向滄都那位諸侯請示,意圖鎮壓這座‘地龍窟’,開辟基業!”
“不管界門之外,究竟是何外道,待層層禁制一起,此地靈機,便將納我掌中,為我鋪平‘練氣大家’之路!”
此言一出,周通眉頭一皺,斜瞥了這位高氏貴公子一眼,有些不爽:
“嗬,這倒是稀奇,剛說完人家靠山,轉頭就搬出了自家老祖,這牌坊立的。”
“陳執,你怎么就沒把他給斗下去,好好壓一壓他的囂張氣焰呢?”
“在來之前,便以族中牧養的上等靈物,將‘馬術’一席的魁首席位,直接奪取,和咱們也不是一個路子,傲氣得很。”
“虧我本來還想拉攏拉攏他,看看能否在府試多一助力,結果人家根本沒正眼看咱們.”
陳執捏著鼻子,一臉郁悶。
這一個兩個的,都盯上了他這個‘登武樓’名額,他就算比得過這個,難道還能比下去那個季修不成?
不過話又說回來。
界門于境內展開,按照規矩,有參與府試名額的,還有府院府官,都是一定要到的。
可這位季魁首如今又在何方?
就在這幾個府院魁首暗思之際
院首裴道然,已與駐軍大將羅道成匯聚,兩人帶著幾位府官與披甲府兵,剛要邁入安寧縣。
便見到一眾營生主、武館主匆匆忙忙抵達。
似陸乘風、斬鯨刀廖元化老頭這些人,都在府城混跡過。
一看那些人的面容、衣著,哪里還不知是什么存在?
頓時間驚為天人,著急慌亂之間匆匆行禮,盡顯誠惶誠恐。
而兩位龍虎境的高人,則擺了擺手,對視一眼,同時在彼此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猶疑。
這不對勁啊!
界門展開,他們嚴陣以待,先是上稟,而后征召,便馬不停蹄的趕來,生怕趕得晚了,或許不只是那地龍窟,也許靈機溢散,半座安寧縣,都要陷入外道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