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關于女兒的事情。
不由的,蕭平南又想起了之前信件往來時,曾提過一次得了‘搜山趕海’道箓,為他女兒調理身子的年輕少年,不由問了兩句。
待得知到了季修的情況,尤其是他在江陰府院,竟以十七歲的年紀,在‘登武樓’攀至盡頭,看到了自己留下的影子,不由眸泛驚容:
“哦?”
“此子竟有如此稟賦!?”
府院‘登武樓’,乃是測試武夫天資所用,當年蕭平南能將其走盡走完,心中自然清楚,能夠見到他的投影,意味著什么。
想他躋身武圣前,身開‘五大限’,只差一絲絲就能撐開六大限,可不是那些勉強四限,借用‘武圣殘念’,抵達偽封號、偽武圣造詣的虛貨。
由此可見。
登武樓巔,乃武圣之姿!
而且此子還修得是謝家‘羽化仙衣’,更有龍象真宗那老武圣作為靠山,那老頭的底細,作為極少數曉得內情的,蕭平南便是其中之一。
他曾在北滄諸侯主‘陳玄雀’口中聽說過一些秘聞,尋常武圣都不了解的內情。
旁人只知徐龍象乃真武山棄徒。
可卻不知
這事情的原委,不是徐龍象被真武山逐出去,而是他自己把‘真武山’給棄了的!
龍象真宗別看只是普通的一州真宗,但真要論起來,人家頭頂上的靠山,比‘天大’!
她家姑娘,在天池的靠山不過是一脈首座,這樣的地位在天柱之中雖然顯赫,但不過只是中流砥柱,做不到一言堂。
可那位徐龍象老武圣當年的恩師
卻是真武山‘活化石’、‘老祖宗’一級!
就算一甲子前,他徒弟‘葉問江’參與玄京‘帝隕之夜’,都沒有波及龍象真宗,便可見一斑。
要知道,玄都白玉京中,當年叫神器更迭,寶鼎空懸的封王們,有一個算一個,可是寧錯殺,不放過!
能在那種變故里,都波及不到宗門安危的,足以窺見一角。
這小子能有這等際遇,未來根基也算穩固,很有前景。
蕭平南心中暗暗自忖,同時看向眉目梳妝,雙眼澄澈若琉璃,不管是顯赫還是內斂,都自有一番風采的女兒。
腦海中逐漸起了別樣的心思:
“此子與吾女,也算各有‘雪中送炭’,而且當著‘謝氏女’的面,都能站在明璃這邊縱使沒有我的權柄,應當也不會有什么差別。”
“我若尋不到天材,亦或者那一日生出意外,這‘北滄侯府’的天便塌了,我一身爵位,府中資產,就算有麾下顧念舊情,也難保日久不變。”
“此前,我便早為明璃考慮,但她不愿與那些高門大姓的小子聯姻,言語之中也不太瞧得上。”
“可我觀她描述那‘季修’時卻是目中流露欣賞之色,全然沒有反感和當作工具下人利用的心思。”
對于女兒的眼光,蕭平南從不意外。
因此對那素未謀面的小子,也暗暗琢磨了起來:
“這小子微末崛起,背景靠山什么的也算有了,天資也不錯,竟然能趕上本侯,又是患難之交。”
“上好的招婿苗子啊!”
北滄侯蕭平南一面跟隨蕭明璃步入府內,一邊言語試探:
“明璃,你覺得.這姓季的小子,人品如何?”
蕭明璃推動玄鐵輪椅,聞言有些疑惑。
她方才旁敲側擊講述了這么多,就是想要為季修的未來,拓寬一二渠道,叫他能夠得到父親賞識,說不定就能在‘府官大考’里,得到助力。
說的都這么明顯了,父親難道聽不出來嗎?
然而。
蕭平南的下一句話,卻叫蕭明璃當即捂住額頭,低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