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碼頭。
揚帆懸掛‘龍象’二字的巨艦大船,甲板船首,三尊氣息巍峨如岳,外貌各異的武夫凝視著那座山縣。
其中最前端的,一肩扛龍牙巨錘,身高九尺,膚色如古銅澆筑的披發武夫,渾身氣血涌動著:
“江陰府有傳言說.老祖他隕在了那‘界門’里,老二老三,你們怎么看?”
在他身畔,一身披月白流云袍的武夫聞言,取出一小盞青銅古燈。
此時,那古燈上面正有一簇簇‘神魄之焰’,正在搖曳升騰,生生不息。
因此,待這持燈之人聽到那持錘武夫之言,不由冷笑了下:
“真宗之內,上至老祖,下到列入門墻的弟子,哪個沒有一縷神魄,寄存命燈?”
“我受老祖托付,執掌‘命燈’一脈多年,此番還特地復制了一縷,如今這神魄之火越是靠近,便越是‘如日中天’,甚至比之老祖突破時,都要旺盛。”
“這哪里是隕落?分明活得好好的!”
“那些不知所謂的人,整日就只會假傳消息。”
“就算是‘界門’又如何?”
“老祖自創‘九龍九象鎮獄功’,整個真宗,唯有他一人將其修滿,修出了武圣絕藝‘十龍十象’,一經催動,力拔山兮氣蓋世,不過等閑。”
“當年葉問江師兄,若是尸骨真的葬在這山巒小縣,被平白無故擄掠而走”
“就算因此打入界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等三人雖然未得真傳,但都各自學了一式半篇,也算記了名。”
“老祖既未隕落,他若打入界門,你拓跋岳不敢跟,我鄭羅當年蒙受點撥,才有了今日的造詣,老祖有難,我說什么也要去一趟的。”
而此時。
之前曾經跟著紫霞門長,上過天刀流派金鰲島的龍象真傳姜躍,也在這艘船上。
只是此刻他,正跟隨在一身形干瘦矮小的老人身畔,聽著那先前的兩人言語交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但就算這樣。
他身邊那干瘦老人,卻是一把攥住他的肩膀,眼眸里精光閃動:
“兩位就別論這個了,老祖是什么樣的人物?連真武山的尊位,都說不要便不要了,千里迢迢跑來這北滄開宗立派。”
“他老人家可沒那么簡單隕落。”
“除了當年‘帝隕之夜’,那等連刀道祖庭都能四分五裂的天傾之變外,區區一個界門之災,我還不信,能叫他老人家栽那么大的跟頭。”
“而且此番他不就是叫我這不成器的徒弟前來稟告,叫我等三人前來拜會‘龍象道子’的么?”
“這么多年,自‘葉問江’道兄失蹤后,就算咱們弟兄三個里,拓跋首座得了武圣殘念,繼承前人意志成了‘偽武圣’,半只身子躋身上三境,也沒見他老人家點過頭。”
“我沈罡倒是想要看看,那得了老祖運道的道子大人.廬山真面目,到底如何!”
“聽聞他如今就在這安寧縣,正好看過此子之后,再談偷渡界門,尋覓老祖蹤影。”
“也看看若是沒了‘老祖’.這位龍象道子,又是個什么反應,能否真正擔得起老祖對他的看重!”
拓跋岳,鄭羅,沈罡!
江陰府,安寧縣內,或許對這三個名字,極其陌生,從未聽聞。
但姜躍在一旁呆著,是一句話都不敢吭。
哪怕他是宗門翹楚,年紀輕輕便成練氣大家,還是氣海修滿,有望四限。
可他眼前這三位
卻是過去一甲子,即使‘龍象武圣’閉關,依舊撐起了整座真宗門戶的脊梁!
大首座‘拓跋岳’,乃是偽武圣造詣,一門心思想要走通祖師法,不僅‘龍象真功’傳了近七成,更是得了一門相傳在真武山,都有赫赫威名的‘真武亂披風錘法’,鍛了一口接近武圣真兵的氣道巨錘碎岳。
六十年間,不僅鎮壓真宗底下的界門穩如泰山,更是橫壓三府,哪怕是封爵世族的鎮族高人,都能扳扳手腕,號稱‘碎岳閻王’!
二首座‘鄭羅’、三首座‘沈罡’,也就是他師傅,那個身形矮小的老人,單拎出來,也都是龍虎走到了極致的人物!
他們修的都是真宗法,底蘊深厚。
而紫霞門長出身流派,天然就差了一籌。
所以哪怕修持相差不多,但若是對上,局勢必定是一面倒的!
當龍象戰艦停于安寧碼頭。
三尊威名赫赫的武道宗師.當即踏步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