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位真有需要仰賴你的時候.”
“你會如何?”
季修聽后,對答如流:
“就像是我與諸侯主初次見面時,所說的那樣,一般無二。”
說完這一句只有二人才懂的言語。
陳玄雀毫無征兆的,撫掌大笑:
“好小子,好氣性!”
頓時之間,他想起了那一日在黑市時見到季修,面對那位‘末代人主’時,就算是他都有些拘謹,但這少年卻如若家常的一舉一動時
終于明白。
之于他陳玄雀而言,姜璃永遠都是高居大鼎之上的尊崇模樣,她的脾氣、她的性格,都不重要。
百年前是,百年后亦是如此。
他可以為了報君恩典,放下裂土封疆,割據一方的殊榮,身入波瀾漩渦之地,為其黨羽,待到時機到來,再次爭上一爭。
但那永遠都是‘君與臣子’的關系。
這是他與季修,本質上的不同。
和皇帝為友?
陳玄雀心中第一反應是荒謬。
緊隨其后,卻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些許羨慕。
是的。
哪怕他的境界、地位都是曠古絕今,是這片土壤的執牛耳者,但偏偏他就無法與姜璃有著此等關系。
有些人,有些事情,究竟會以何種面貌、何種方式維系
往往取決于第一次相見。
想到這里,陳玄雀嘆了一聲。
他活了太久,和這骨齡不過舞象之年的小子,終究心態不同。
這也沒法子。
“你才十七歲,功名利祿,所謂尊卑,于你而言,還是太遠了。”
“但我輩武夫,正應如此,本就該如此!”
言語落。
那千里之外的北滄諸侯府內!
陳玄雀‘倏’得一下站起身來,大手一張,剎那間便從左壁懸掛的幾張空白匾額之中,擇出了一塊。
而后中食二指并起,隨著氣機鋒銳縱橫,剎那便見其洋洋灑灑,蒼勁有力的大字,隨即浮現:
【少年俠氣,當如是也!】
而后‘啪’的一下,將這塊巨擘提字,拍在案前,看向季修笑道:
“就沖著你的話,我不帶你入‘白玉京’,未來有一天,你也會親自打入那片土地!”
“聽聞你有考取府官,步入大玄功名之志?”
“此乃諸侯提字,他日待你考取府官,若能拔得頭籌.”
“本官這牌匾,便親自封裱起來,送予江陰,為你慶賀!”
“如何?”
季修灑然一笑,應下聲來:
“有天刀真宗、龍象真宗兩脈師長為我保駕護航一路,我若無法嶄露頭角,那就是愧對恩師了。”
“因此諸侯主這牌匾,便請稍稍代掌一段時日。”
“不久之后.”
“自會為季修所取!”
語落!
隨著陳玄雀哈哈大笑。
那秦狩虎用來救急的一塊古樸大令,時限已至,當即越發模糊,直至消散!
待到千里之外,那些閥主、巨擘的影子無影無蹤,仿若一場幻夢時
在場眾人,猶自難以回神。
而王玄陽更是一把攬住季修的肩膀,嘿然道:
“你小子,到底是在哪里勾搭的這些個大人物”
“陳玄雀剛剛嘴巴里說的‘那位’又是誰?方便跟師祖我說道說道么?”
看到師祖他老人家一臉好奇的模樣,季修面露苦笑:
“師祖,你老人家還是不曉得的為好.”
聽說當年‘刀道祖庭’覆滅,正是因為一條路走到黑,直接與末代人王綁死在了一條船上,直接一起沉了。
可以說,姜璃具有不可推卸的‘功勞’。
或許當年刀道祖庭的巨擘、老祖們落子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