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揭曉了‘周重陽’身份。
季修紫府元靈最深處,那蘊養的一枚‘元始道箓’,此時也輕泛微螢,漣漪漸生。
當季修看清楚其上浮現出來的‘字跡’。
緊隨其后!
‘人仙元胎’的種種玄妙,于他肉身覺醒。
季修本能的似曾經練武一樣,調動筋骨。
只是剎那,‘蓬蓬蓬’好似炸雷一樣的澎湃氣血,粘稠似汞、洶涌如濤,便沿著他周身四肢百脈,源源不斷,似乎無窮無盡,取之不竭!
這是何等龐大的氣力!
若是全數宣泄,不加堵塞,叫其沖開‘肉身’這座閘口
以季修的見識估算,怕是流派主級,都未必能及!
幸得自身的筋、骨、皮、臟每一處血肉關隘,都被一道宛若敕令般的氣機封印,給牢牢鎖縛了住。
那氣息與身側的周重陽同宗同源,想來應是他將自己帶回時,親自給自己這具‘人仙元胎’設下的桎梏。
為的就是避免他再運全盛氣血,激發威能,導致自身壽數再一次衰減,未曾熬成五藏,徹底執掌‘武道寶體’前,便將自己生生耗得如若薪柴,徹底干枯!
“呼呼.”
一時間,始料未及之下,因為預支‘人仙元胎’,引動了這具先天道體的一縷威能,故而被筋骨所壓,喘息不已的季修,雙眸開始發紅。
這一刻,他仿佛要被身軀所具的‘武道寶體’,徹底壓垮。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本能的收攝天地靈機。
此舉唯有道術高功,開辟紫府的練氣士,才能做到。
重壓之下,季修已經忘卻了他并非本尊,而是二百年前的‘王權無暮’。
記憶之中,王權無暮出身的‘王權家’,不過一府豪門,見識短淺。
王權家見到后輩出了此等麒麟子,喜不自禁,只將其留在家中培養,意圖保得門楣,向封爵世族、一州門閥進發,從而不曾將其送往大宗,唯恐叫其忘了出身。
故此,白白耽擱、蹉跎了王權無暮多年,也并未叫他接觸過神魄。
也就是說,此時的季修,神魄修行可謂一竅不通。
但
他每一次呼吸。
卻都能將眼前這座被大雪覆蓋的巍峨門庭,那總攝天地靈機的濃濃氣蘊,盡皆吐納而歸!
一時間,季修只覺滿口生津,仿若在咀嚼著那些‘氣蘊’,增補自身。
甚至閉上眸子時,還叫肌膚隱約生霞,連那原本因為體質緣由,導致幾不可控的氣血,都緩緩平復了下去!
一側。
帶著季修踏入‘刀道祖庭’的周重陽,駐足腳步,原本皺眉回首的表情,隱有動容:
“這”
刀道祖庭坐鎮的這一處‘萬仞絕巔’,乃是白山黑水之盡頭。
它屹立于北境最高樓,好似一柄絕天地通,如若天塹般的天刀,狠狠插入在了這蒼茫浩土之上一樣。
相傳開辟‘刀道祖庭’的初代十祖之一,刀祖‘任春秋’。
當年立此門庭,便曾在這‘千仞絕巔’之下,鎮壓過一尊身染淵墟氣,墮入魔陰的絕代大能。
不過那都是久遠之前,動蕩不堪的歷史了,聽聞十方天柱每一脈門庭的開辟,都有據可考,乃是為了鎮壓‘大兇’,護佑人仙武道綱常所立。
可大幾百年的光陰流轉,那所謂的‘大兇’,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征兆顯現,久而久之,便無人再提。
取而代之,則是‘地位象征’。
比如真武山的‘雷火煉殿’,江南劍山的‘折劍冢’
等等奇地奇景。
還有眼前刀道祖庭那鐵索橫欄,云霧遮掩的一道道峰巒疊嶂,滄桑石壁上所刻錄的‘道道刀痕’。
都是數百年間,一位位跋山涉水,不遠千萬里而來的‘武夫刀客’,為了參拜刀庭,能夠于此千仞絕巔精進秘武,淬煉道行所留。
經年累月之下,方才形成。
而能夠收攝‘刀道祖庭’這等鋒銳靈機者,普通的練氣士,萬沒有資格!
若不是已經能夠元靈出竅,甚至煉出了法力道丹的高功存在。
置身此地,只是稍稍吞吐、吞服一二。
便會被那千百年間,數之不盡的武道刀客所留的‘刀氣’狠狠割傷!
輕則吐血受損,重則烙于紫府,叫無暇根基變有暇!
刀道祖庭的門徒,如若要收攝靈機,便要前去‘七殿五院’之中,專門用來煉化‘千仞絕巔刀氣’的‘煉身殿’,倚靠陣法、秘術削減靈機之內的鋒銳,才能化為修行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