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次咱們沒辦法在同一個隊伍里做隊友,下次選拔,咱們還有重來的機會,總有一天會成為隊友的。”
許俏的樂觀帶動著其余的姑娘也紛紛振作起來。
“對啊,反正咱們都在一個軍區,只要繼續努力,早晚能等到機會的。”
“就算真的不能繼續做隊友,咱們繼續按照隊長和副隊的訓練套路訓練下去,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變成響當當的兵王呢。”
林初禾走在最后,聽著姑娘們的發言如此樂觀,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們自己想得開就好。
這些姑娘,這短短的一個多月里,真的成長了很多。
有這樣樂觀積極的精神,以后在部隊里的發展肯定不會差的。
難得悠閑,林初禾便也沒急著回營地,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欣賞高原的夜景。
不同的海拔,風景當真不同。
高原之上,雖然云層少,紫外線強烈,但也正是因為云層少的緣故,夜空都顯得格外清晰,夜幕中的星子顯得格外明亮。
林初禾正邊走邊看著,不經意一個低頭正要看路,忽然瞥到不遠處樹杈上,似乎坐著一個人。
那人身形看起來十分有型,長腿一條蜷縮著,一條松弛的垂在下面。他整個人斜靠在一枝斜向上生長的分叉上,定定的望著遠處,不知在想什么。
林初禾開始下意識以為是什么不懷好意的敵特,但看那松弛的姿態,還有這精干的身形,還有凜然氣質,又覺得不太像。
仔細一辨認,才發覺那似乎是陸衍川。
林初禾又往前走了一步,確認是陸衍川,這才吐出一口氣。
也不知道陸衍川最近都在想什么,自從到了高原以后,好像就不太對勁。
幾次她帶著隊員訓練回來,都看見他一邊做著手上的事,一邊稍稍走神。
甚至今天早上吃完飯,林初禾正帶著人往外走,途經教官帳篷附近時,一陣風吹來,將帳篷的門簾吹起。
陸衍川就坐在帳篷里,林初禾想起有一份訓練成績單忘了給他,恰好走近想交給他。
結果剛到門口,就看見他正執筆似乎要寫什么,卻半天沒有動作,仔細一看,他鋼筆尖底下漏了一灘墨水,不斷暈開擴張的墨水邊緣已經染黑了他的半側小指了,他還沒有任何覺察。
雖然陸衍川訓練的時候還是一樣認真,看不出什么,可他從前就算獨自寫材料的時候,也都是快速認真,從不會拖沓出神。
再結合今晚……這就顯得太不正常了。
她和陸衍川認識那么長時間,不管任何時候看見的他,永遠都是一副嚴肅認真對待所有事,一絲不茍的。
她見他發呆出神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他不對勁。
林初禾猶豫了一下,本不想管。
但一想到陸衍川對她的照顧,以及那些時刻,他單獨對她露出的溫和眼神,林初禾莫名狠不下心來。
算了,再怎么說陸衍川也是她的教官,還是兩個孩子的爸爸,而且她們還是鄰居,完全不管有點冷血了。
林初禾內心糾結一陣,最后還是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屈指敲了敲樹干。
“篤,篤,篤——”
連著三聲,前兩聲時陸衍川竟沒聽見,直到最后一敲林初禾將力氣增大,陸衍川才猛然收神,下意識警惕的立刻循聲望來。
看見是林初禾,他似乎還有些不信似的,多眨了一下眼睛,眼底似乎有異樣的光芒閃過,而后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似的,神采不動聲色一黯,才定神,縱身從樹杈上跳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