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好像一直就是這么跟她說話的,所以她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忍過來的?
張金玲越看陳有福越覺得不順眼,仿佛從前有一道美化陳有福的鏡子突然被打破,張金玲當真是被陳有福現實中丑惡不堪的嘴臉給惡心到了。
她當初到底是怎么看上這個狗男人的,要身材沒身材,要錢沒錢,要才華沒才華,連牙都不刷,睡覺打呼嚕,還放屁磨牙……
簡直越看越像地上那坨狗屎。
如果不是怕直接翻臉陳有福會糾纏不讓她走,壞她好事,張金玲簡直想現在就指著陳有福的鼻子罵個痛快。
她一忍再忍,咬著后槽牙點點頭。
“行行行,記住了。”
陳有福皺了皺眉,想質問她這是什么態度,偏偏對面恰好走來一個熟人。
他在外向來是要面子的,勉強收了聲,沖那人笑著打了個招呼。
張金玲看他死要面子的模樣,沒忍住在心里冷哼一聲。
都潦倒成這個樣子了,里子都沒有了,還想著要面子,真是無藥可救。
哪像人家陸衍川,里子面子都有。
打完了招呼,陳有福背著手走在張金玲身旁,見她嘴皮子張張合合,嘟嘟囔囔,看起來像是真的在算賬,也就“寬宏大量”的沒多計較。
“先別算賬了,算來算去也不會多一毛錢。”
“先趕緊想想等會兒回家吃什么,最好是弄幾個燒得快的菜出來先給我吃,在外面逛了一圈肚子都餓了。”
張金玲一聽他這大爺一般理所應當的語氣,就一肚子的火。
她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住:“算來算去的確是不會多一毛錢,因為我算的都已經是花完錢之后的賬了,要不是因為有些人花錢的時候從來都不算,存款哪會用的那么快?”
“整天說這個女人不會過日子,那個女人不會過日子的,我看有些男人比女人更不會過日子!”
陳有福楞了:“你是在說……”
不等說完,張金玲繼續開口。
“還有,家里已經沒有菜了,昨天晚上也不知哪里招來的惡鬼,把老母雞剛剛下的那三個雞蛋全炒了吃了,吃完了連盤子都不知道刷,直接扔在了灶臺上。”
張金玲一邊說一邊嘲諷的哼了一聲:“不過那饞鬼不愧是饞鬼啊,雖然沒刷盤子,但那盤子底舔的和刷完了一樣干凈,連一滴油都沒剩。”
“要不是我今天早上用盤子的時候拿起來一聞,一股臭不拉嘰的口水味,又看見灶膛里有碎的雞蛋殼,我都以為那雞蛋是被黃鼠狼給偷了呢!”
“看來這年頭,不光人不要臉,有些東西比人還不要臉!整天游手好閑的在外面過,逛完了就知道張著個大嘴要東西吃。”
陳有福徹底愣在了原地,臉莫名燒的慌,怎么想怎么都覺得這話是沖自己來的。
“張金玲,你是瘋了嗎,竟然還敢罵起我來了?”
張金玲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心神,眨眨眼,裝的一臉無辜。
“我罵你?我哪里罵你了?我只是在罵那些花錢不知道算的智障還有整天偷別人東西吃的餓鬼啊,老公你聽錯了吧?”
陳有福撓撓頭,半信半疑:“是嗎?”
他怎么覺得剛剛那些話那么像是在指桑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