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解放軍叔叔阿姨都在關心她,可是她……
小姑娘咬著嘴唇,眼淚毫無預兆的簌簌往下落。
“對不起,元元不應該在這里的……”
林初禾幾人愣了一下,聲音放柔,輕聲細語的問。
“元元為什么這樣說呢?”
元元不停的抹眼淚、搖頭,根本不敢說原因。
她不想讓這些對自己好的叔叔阿姨知道,自己在村子里被大家認為是小偷追著罵。
她好不容易才從叔叔阿姨這里得來一些關心和溫暖,不想這么快就沒了。
小姑娘不愿意說,林初禾也沒強問,只是不動聲色的將辦公室水壺里的普通水換成了靈泉水,燒開了兌好,又倒給了元元。
趁著小姑娘哭聲漸止,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喝水的功夫,林初禾將元元腳上那雙到處是洞的鞋子輕輕脫了下來。
定睛一看,小姑娘腳底竟滿是燎泡的印記,還有許多縱橫交錯的磨痕。
牧州一看就愣了,繼而憤怒翻倍。
“這痕跡一看就是草鞋摩擦腳底造成的啊!這孩子難不成之前一直穿的都是草鞋?”
“大人都不能長時間穿草鞋,小孩子皮膚這么嫩,輕輕蹭兩下都會磨出紅印,更別說是穿草鞋了。”
“這都什么時代了,國家早就發展進步了,就連貧困戶都有保障了,我老家的村子里,就連穿了半輩子草鞋的老人都換上布鞋了,怎么反倒有小孩還在穿?”
除了草鞋磨出的傷,元元腳上還遍布著各自不同的傷口,有結痂的,也有已經泛白的,還有仍在流血的。
最新的傷口,看上去應該是在樹林里行走,被石頭或樹木枝條刮出來的。
除了這些,面積最廣的就是凍瘡了,一片一片發紅發紫。
小小的一雙腳上,就沒一塊完好的地方,看的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牧州和身后一眾同事隊員簡直要氣炸了。
“這到底是怎樣禽獸不如的父母,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受這種罪不管?”
“這雙布鞋都破成什么樣子了,明顯是別人已經穿爛了的,還比元元的腳大那么多,居然在里面塞了幾塊破布就讓元元穿,他們家就缺這么一雙鞋是嗎!”
“時代早就不一樣了,現在居然還有人重男輕女到這種地步,簡直……簡直令人發指!”
牧州的表情陰沉的嚇人,像是恨不得立刻跑去婦聯告那黑心腸的父母。
林初禾也是越看越心疼,卻顧不上罵,而是又接了一盆兌好的靈泉水來,用毛巾沾濕再擰干,一點一點為元元擦拭身體。
稍淺一些的傷口和疤痕,林初禾擦過一遍,基本上都消了、淡了。
林初禾仔仔細細的替元元擦完兩遍,握著她的小手,問:“身上的傷口和凍瘡還發癢發痛嗎?”
小姑娘仔細感受了一番,有些驚喜的微微張大雙眼,搖搖頭。
“都不痛了,姨姨剛剛給我擦的是藥嗎?好厲害!”
林初禾笑笑:“算是藥吧,明天早上我再替你擦一遍,身上的傷口和凍瘡很快就會好的。”
一想到不用再忍受那樣的皮肉煎熬,小姑娘重重的點點頭。
不知該怎么表達感謝,干脆一把抱住林初禾,小腦袋在她身上蹭了蹭。